打个电话关照一声,姚叔你紧张什么?”
姚叔表情一凛。
吕彦修又道:“姚叔不必防我,我是知道你那点心思的。你把我叫来下棋,无非是为了阻止我与铭浩见面。你大可放一百个心,大哥不希望吕家人再见铭浩,我自然不会惹他不高兴。可是姚叔,铭浩我不见,李树的忙却是要帮的。他是李博的儿子,而我与李博,多年前恰有一桩恩怨难以释怀。”
李树抬眼看他,他便撇下姚叔,揽了李树的肩道:“走吧,我帮你查查那姓蔡的下落。钱家小三儿,你车呢?前面带路。”
钱小三儿顾虑地看看姚叔,终究还是心一横,站到了吕彦修一边,拔腿就往停车场方向走去。如果能说服吕彦修帮个忙,令吕彦白不将他和吕铭浩的事迁怒于他爸在东南亚的事业,那也算是万幸。
吕彦修边走边打了几个电话,很快便查出蔡文瑛的去向。
“在北京路后巷的一间民宿里。”
吕铭浩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准备给包扎成粽子的手换点药。今天这又是打架又是搬行李的,本来快痊愈的手又流血了,血气把绷带都晕染了,拿李树的话来说,真是拍限制级丧尸片的最佳道具。
整幢别墅只他一个人,四下已经天黑了,他把灯打开。觉得有点儿寂寞,又把电视也打开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吓了一跳,不会是蔡文瑛去而复返吧?他又想到喵咪也许在荣钰珂手上,立即便跳起来,冲出去门。
“哎呀!”他在大门口差点和来人撞个满怀,定睛一看,“咦,这不是吕旭尧吗?”
吕旭尧也吃了一惊:“吕铭浩?你不是被你爸赶出苏北了吗?怎么在这儿?”
“我还要问你呢。你不是在军区医院吗?二叔呢?”
“我来当然是有事。”吕旭尧撇开他,径自往屋里走,边走边看,“啧啧,这里够乱的啊。钱家小三儿让我来给他看看怎么收拾,我哪想到这么乱,真不该自己一个人来,看这样子得带一个清洁队啊。”
“钱小三儿让你来收拾?”吕铭浩有点不相信。钱小三儿最怕吕彦白了,吕彦白要赶儿子走,钱小三儿瞒天过海将吕铭浩带回家窝藏,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自己暴露在吕家人面前。
吕旭尧上下看看他:“不信算了。反正他去找姚叔,就已经把你暴露了。”
吕铭浩想想也是。钱小三儿带着李树呢,两人还是为了他养的猫去找的姚叔,姚叔那么精明,当然知道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吕旭尧,那可是吕彦修的掌上明珠,因为长相乖巧可人,一张巧嘴也很会哄长辈开心,在同辈人中可谓出尽了风头,飞扬拔扈得有些厉害,吕铭浩这一辈的堂兄弟们没有一个不讨厌她的。而她面对这些人,也总是颐指气使,看不起得很。别看她是女孩儿,心气可一点不比男孩儿差,高考第一年考上澳门大学,没去,回来复读一年以苏北状元的身份考入国内首屈一指的医科大学,毕业后直接分配在军区医院,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她爸的安排,但她也确实是有真本事的,工作才两年,就已经荣升主任一职,时常接一些上头委派的特殊任务,神秘得不得了。
这次回苏北,想必也是跟着她爸有要紧事要做的。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和钱凯那小子扯上关系了,过去的吕旭尧,可是对钱凯连个正眼都没有。
吕铭浩深感自己不在这几年,物是人非。
吕旭尧背着手走在他前面,四下打量钱小三儿乱七八糟的别墅,啧啧感叹,末了回过头来,略带高傲地问吕铭浩:“你就住这?”
吕铭浩耸耸肩,并不想说什么。
吕旭尧又说:“我看了电视,你主持得不错。不过上期遇到张晓雅的事,你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可真是好笑死了。”
吕铭浩翻了个白眼,这话李树说说也就算了,被吕旭尧这丫头骗子说出来就是十足的讽刺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这儿这么乱,不适合你这娇滴滴的大小姐。”
“谁说我没事了?”吕旭尧好看而秀气的眉毛挑了起来,责怪道:“你别忘了钱小三儿叫我来给他收拾屋子。”
“你跟钱小三儿怎么回事?当年追着人家差点没把人给打残了,现在却好上了?”吕铭浩可没忘他和钱小三儿上高中那会儿,这姑娘才刚刚初一,就有一次被钱小三儿手贱揪了麻花辫子,上来就朝着钱小三儿屁股踹,后来还跑去大人那儿告状,弄得钱小三儿被他爸罚了两顿晚饭。从此以后这姑娘每回见到钱小三儿都跟好斗的公鸡似的,不把钱小三儿打得哭爹喊娘绝不收手。钱小三儿也是爱跟她闹着玩,难不成两人这些年一来二去成了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