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房间吗?”
陆子离瘪瘪嘴:“我不要一个人睡,我怕。”
萧慕之嗤笑道:“真是小孩子,一个人睡觉都不敢。”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啊,我才七岁呢。”
萧慕之无言以对,他七岁的时候他父亲就说他是个男子汉了,怎么陆子离七岁的时候能这么不要脸的装可怜啊,不过陆子离确实看着小,比一般七岁的孩子要瘦弱很多。
陆子离见萧慕之不说话,便扯着他的袖子说道:“哥哥你是答应我和你一起睡吗?”
萧慕之早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也懒得和一个七岁的小孩子争执,便勉勉强强同意陆子离上了他的床。
晚上萧慕之睡觉的时候就发现有个冰冷的身体不停的往他怀里拱。
萧慕之虽然刚刚罚了跪,但身体底子好,哪怕是在冬夜,身体也热得像个火炉一样,陆子离本能地想要靠近热源,整个身体便八爪鱼一样贴在萧慕之身上。
萧慕之推了几次都没用,只能由着陆子离去了。
梅山上常住的人员一般就乐笑翁、萧慕之温冷香两师兄妹,和一个做饭的江婆婆,现在多了一个陆子离。平常还偶尔有人上山求乐笑翁看病,但因为现在是寒冬,来的访客极少。
陆子离对乐笑翁有一些畏惧,也不愿意靠近做饭的江婆婆,温冷香虽然是个小美人儿,但天生冷若冰霜,十步之外就冷得人不愿靠近了,因此,陆子离只能天天跟在萧慕之后面。
萧慕之扫雪,陆子离就抱着火炉坐在门槛上看着。
萧慕之挑水,陆子离就逗水缸里冬眠的乌龟。
萧慕之拖地,陆子离就跟在后面吃糕点,萧慕之刚拖完,回头看,陆子离就撒了一地的碎糕点屑,往往把萧慕之气得大骂他一顿。最让萧慕之奇怪的是,他天天只能吃小粥拌菜,怎么陆子离时时有糕点吃,后来发现是陆子离天生会撒娇,吴侬软语说起来特别好听,总能缠着江婆婆给他单独做各种各样的甜点。江婆婆也爱捏陆子离的小脸,一边捏一边说,“你这孩子可比乐老头的两个徒弟可爱多了,想吃什么尽管说,婆婆都给你做。”萧慕之内心哀叹,早知道撒娇那么好用,他还下山偷什么鸡,不过估计要他撒娇,比偷鸡还难吧。
萧慕之练功,陆子离就在房间里睡大觉。只有这时候萧慕之才觉得世界都清净了。
萧慕之看不出陆子离有什么病,最多体弱多病一点而已,至少比起那些专程上山来求医的人看起来要好多了。
但有一次他听他师傅这么说过陆子离的病:“先天有损,神智失常。”
萧慕之听到以后想了半天,怎么都看不出陆子离是神智失常的人啊,最多是个爱撒娇爱哭的小屁孩,哦,除了晚上有时候会抱着他一会儿叫母妃一会儿叫姐姐,那难道不是在说梦话吗?
不过有一次和陆子离一起洗澡的时候,萧慕之却实实在在被陆子离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给吓到了。萧慕之练武的时候跌跌打打或者被师傅罚,身上也经常有一些伤疤,但比起陆子离身上的伤痕来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陆子离身上有鞭伤、有烫伤、有烧伤、有割伤……深深浅浅不一而足,有陈旧的伤疤也有刚好不久的於痕,萧慕之简直无法想象谁忍心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虽然在热水里,萧慕之只觉得手脚都一片冰凉,声音都不自觉地有些颤抖,“子离,你身上的伤都是怎么回事?”
陆子离偏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用手轻轻抚过那些伤痕,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我也不知道。”
虽然陆子离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萧慕之从此对陆子离小弟弟多了一种怜惜的感情,觉得自己有责任像个大哥哥一样去保护他。
从那以后萧慕之也不嫌陆子离碍事吵闹了,时不时还会陪他玩。
萧慕之带陆子离下山过一次。
按出云斋的规定,每个月十五,山下赶集,两个弟子可以跟着江婆婆一起下山买东西。
前一晚临睡时,萧慕之和陆子离说了这件事。陆子离也在山上呆腻了,兴奋的表示一定早起去赶集。
第二天早上,萧慕之、陆子离、温冷香和江婆婆一起在门口集合,然后就一齐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