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淡定地收回视线,“差不多得了。”
“喔。”
唐修被江桥一个茬打远了,沉默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说到哪,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就很有意思了。王栋是个家暴男,胡翠萍过着这么屈辱的生活,但照旧不敢反抗也不肯离开他。王栋出去找别人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然而他却百般遮掩不敢让胡翠萍知道。”
江桥突然说道:“你不是说你看不懂女人心吗?”
“嗯。”
“其实也挺好理解的吧。”江桥叹口气,“有的女人就是这样,可以容忍对方的百般欺侮,但却无法容忍背叛。胡翠萍哪怕再是一只坚忍不拔的骆驼,这件事,也是能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栋不想离婚。”唐修轻声道。
“没错。胡翠萍虽然没有体面的工作,但作为个体商贩,收入应该比王栋这个体制内万年小螺丝要高。这个女人至少能撑住家里经济半壁江山,王栋虽然总是打骂她,但心里应该也知道要不了孩子是自己的问题。换一个女人照样没有孩子,而且他这种人,很难再找到下一个像胡翠萍这么傻的了。”
唐修突然笑了,“那么王栋越是遮掩就越是告诉我们,这件事一旦让胡翠萍知道了,她就不会再忍耐下去。”
江桥叹口气,手肘撑在车门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唐修挑眉,“怎么了?”
“我宝宝太精了,真的太精太精了。”
“……”
江桥和唐修整整一周没有再出现在那个小区里。胡翠萍依旧过着每天晚上鸡飞狗跳的日子,她第一次下来没看见江桥凑上来时心里毫无波动,但连续三天之后,她莫名的觉得有点心空。
手里的垃圾袋淌着汤,家里那个男人喝酒喝的整个屋子里臭气熏天,这样的日子根本不叫生活,而叫苟且偷生。
江桥,在她们这种人眼里,就是天神。好像活在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平行世界里,会对着她恶臭的垃圾袋嫌弃远离,会对她的鼻青脸肿和忍辱负重一脸震惊,举手抬足尽是清高。
可她并不反感他。前一阵子江桥天天来劝她离婚报警,虽然她理智上不能答应,也无法理解那个大导演是不是脑子抽风,但她心里是开心的。
好像她的生活其实有点那么不一样了。
可是现在江桥突然放弃了。
估计是民间疾苦的生活体验得够了,回去继续锦衣玉食了吧。
今天白天她还翻了翻微博,江桥去传媒大学友情出导了一部话剧。之前特别火的那个演员唐修也去了,唐修发言时耳麦坏了,江桥就自然而然地解下自己的耳麦,把身子凑过去,让唐修就着他领口说话。
视频里那两个人站得那么近,脸凑在一起,唐修一脸认真地对台下讲话,江桥就笑吟吟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温柔化都化不开。
胡翠萍看这段视频的时候觉得心里很酸,酸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她看评论区全都在叫着CP发糖了,叫着心萌化了,可她却觉得心里很空。
没有哪个女人是对爱情不敏感的。
手里的垃圾袋臭味实在太刺鼻,她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把垃圾袋拖进了大垃圾桶里。刚一转身,余光里却有一个扎眼的大红色裙摆飘过。
那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审美绝对算不上高雅,但一看就知道生活和她完全不一样。
胡翠萍下意识地停住了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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