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
晚上洗完澡出来后,唐修才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磨练。
热水渗透进毛孔是一时爽,风干后却是浑身酸疼,他躺平在床上,感觉腰酸得都不是自己的了。
又有人敲门。
这次唐修直觉般知道是谁,连床都没下,叫了一声,“没锁。”
江桥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毛巾团,一走路哗啦哗啦的,里面包着的是冰块。
他终于不是白天那副导演脸了,走过来把包着冰块的毛巾递给唐修,“你用这个轻轻按一按腰,别敷,凉到肾就不好了。”
唐修说,“您放那吧,我懒得动。”
江桥气笑,“我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吃点辛苦就跟导演耍赖的演员。”
唐修哦了一声,“彼此彼此吧,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您这种龟毛导演。”
江桥挑了下眉,被当面骂龟毛,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冰一会化了,要不我帮你?”
唐修闻言沉默,他默默看了一眼被他重新挂在床头的集魂幡,心想还是算了吧。
万一待会按着按着集魂幡突然开始荡秋千,他就真的无法和江桥解释这种灵异事件了。
于是他认命地爬起来,从江桥手里接过毛巾,隔着睡衣敷衍地往腰上一下一下按着。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一个沉默着给自己按摩,一个沉默着看着对方给自己按摩。
江桥正酝酿着找个话题,透过没关严的门,走廊深处忽然传来一声沉重的重物砸碎的声音。
声音很大,吓人一跳。
唐修手一顿,“哪屋?”
声音是从右手边尽头传来的,江桥想了下房间安排,“陈冰。”
唐修立刻把爱心冰毛巾往地上一扔,“我去看看。”
正常摔碎点东西没人会在意,但是陈冰昨天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而且这动静虽说不是天崩地裂的那种,但也实在不算小了。
唐修跑到陈冰房间门口的时候,陈冰刚好开门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簸箕,里面装着一块一块的黑色砚台碎块,墨汁淌得簸箕上一块一块的,还有一股墨汁独特的气味。
唐修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冰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胡广然走出来,一脸懵,“刚才怎么了?”
陈冰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不小心把砚台摔了,吵到大家了吧?”
胡广然哦了一声,“没有,我还没睡呢,就是隔着耳机听到动静所以跑出来看一眼。没事就行。”
唐修说,“前辈还带了砚台来剧组?”
“对。”陈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三十多岁了还总是心浮,练练字帖能静心。”
“这样……”唐修从陈冰另一只手上拿过了扫帚,“您去倒,我帮您接着扫扫。”
陈冰连忙拒绝,“不用不用,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唐修笑,“我闲着也是闲着,既然都跑过来了,不干点什么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