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便可,居然把太后赏赐的木牌送了人,也是他该死。”
王太后心下苦涩,当年她得了珍奇的木料,做了两块木牌,各赏赐了陵王和永安王一块,只暗示,谁个先到京城中护驾,谁便能持木牌进出宫闱。叫她想不到的是,陵王当年得了木牌,路过龙门镇时,居然随手把木牌赏给了吴氏安人。她不得不令田嬷嬷寻回木牌。
后来她倒又知道,她那时令人去抱东方上京,半路帮忙抢走东方的人,便是陵王派去的人。陵王得知东方养在墨家,密告了永安王,永安王便不再寻找,任由墨家养着东方。
再之后,她又查到,永安王每回派密探进京见陵王,信物居然是她当年赏赐下的木牌。
也是最近,她无意中查到,陵王在宫中遍布耳线,御医也多数是他的人。正是陵王指使御医在崔承元饮食中下毒,致使崔承元常年头痛少眠,且不易令女子怀孕。
一旦崔承元绝后,崔栖梧自可以兵不血刃继了皇位。
王太后知道了陵王的用心,痛心之下,便设下局,趁着永安王密探进京之时,令田嬷嬷扮成密探,暗杀了陵王,同时嫁祸永安王,一箭双雕。
王太后眼泪早干了,当下道:“这个时候,永安王的人应该到了珍宝斋,皇上的人过去,也正好捉住永安王的人,坐实永安王派人杀害陵王的事实。”
田嬷嬷道:“陵王已死,珍宝斋掌柜的要保住崔栖梧,只能一口咬定是永安王派来的人杀了陵王,作了这个证人。这一回,永安王水洗不清,想来更加不敢上京了。”
崔承元知道,王太后这一回,何止一箭双雕,简直四雕了。永安王有杀陵王的嫌疑,崔栖梧奈何不得远在封地的永安王,难道还奈何不得东方么?他们两人一斗,两败俱伤,也觊觎不得自己的皇位了。至于王敏光和金蝉,外姓之人,也敢觊觎皇位?自己不过中了毒,待解了毒,自然会有子嗣……
王太后见崔承元一脸阴晴不定,便问道:“皇上还在担心什么?”
崔承元道:“纪飞是陵王的人,陵王死了,纪飞怕不肯甘休,定要追查事实真相的,偏他手握兵权。”
王太后冷笑道:“纪梦梨在宫中为后,纪飞不向着你,却向着陵王,也是奇了。”
田嬷嬷道:“纪飞想必是认为崔栖梧能继位,他巴着陵王才有后路。”
她们正说话,有碎碎脚步声,宫女在殿外禀道:“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崔承元这两天却在装病,并不上早朝,也不见宫妃,听得纪梦梨来了,便和王太后对视一眼,转身走到屏风后。
王太后这才开口道:“让她进来!”
纪梦梨进了长乐宫,跟王太后请安毕,这才道:“禀太后娘娘和皇上,臣妾查得墨贵妃用菟丝子作引,诅咒皇上,致皇上病卧在床,人证物证皆在。”说着传呼数位宫女,又让人把墨白萱架了进来。
墨白萱连呼冤枉,要求王太后再彻查事实真相。
田嬷嬷心下叹口气,宫中最忌诅咒之事,且陵王已死,外间事儿多,王太后哪会费时间去处理墨白萱的事?少不得让纪梦梨处理这件事了。纪梦梨要是敢处死墨白萱,贺巡和陶守余肯定要对上纪飞,也正合了王太后的心思。
果然,王太后道:“既然人证物证皆在,此事就交由皇后处理了!”
墨白萱绝望了,叩头道:“臣妾这几年一直尽心服侍太后娘娘和皇上,哪有私心?田嬷嬷,田嬷嬷你说句话。你在龙门镇教导我们几年,进了宫,也一直教导着,知晓我是什么人。我不会诅咒皇上的……”
崔承元站在屏风后一动不动,心下浮动着念头:墨白萱要是死了,玉姐儿会怪朕么?
☆、第55章
那头,墨玉心神不定,欲待回宫,偏吴氏安人高烧不退,病情更为凶险,大夫来诊过之后,嘱道:“家人宜守着,且看看晚间情况如何了。”
听得大夫之言,众人皆不敢走开,墨玉也不提要回宫之事,只守在吴氏安人床前。
她冷静下来之后,寻思着,不管皇宫这会发生何事,料着皇上不会对墨家不利的,若不然,不必遣田嬷嬷来嘱那一句话。只要不是墨家出事,自己就不必急于回宫。
眼见吴氏安人如此,各房便拘了儿子和女儿在身边,若一个不对,也好让吴氏安人见家人最后一面,偏五房的吕采蕊寻不见儿子墨昌图,不由大急,吵嚷了起来。
服侍墨昌图的小丫头终于说了实话,道是墨昌图昨晚出门去玩,嘱她不许告诉大人,若不然要卖掉她,她便不敢说。
吕采蕊问得墨昌图一晚未归,急得脸色全变了,忙喊了家中的人到处去寻,只在城内却找不到人。
晌午时分,墨玉也得知墨昌图不见了,心下“咯当”一响,脸色变了变,前世看墨昌图所写的《海外见闻录》时,作者自叙说,建光十五岁,墨家被灭族,恰他前天傍晚出门去玩,掉落在山崖下,这才避过一劫,待他被樵夫救起,回到家时,已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