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箭簇已中靶心,江俊满意地勾起了嘴角,随着他的动作、那滴汗珠终于落入了他身前的泥土地下。
“啪啪啪”三声,凌武站在一旁鼓掌,故意没回答江俊的问题。
收势、放下弓箭,拽过旁边挂着的汗巾擦了擦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江俊挑眉眯了眼睛:“王爷当真不去看么?他们,可都去看了——李吟商、李公子弹琴。”
凌武摇摇头,干脆抱着手臂斜倚在了一旁的灯笼柱子上:“我更喜欢看你射箭。”
“呿——射箭有什么好看的,你只管哄我罢了。”说着,江俊便收了手上的东西,准备回房: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他是想给人一个勤奋的名儿,却不想因此中暑昏倒反害大家担心。
凌武笑了笑,也不言语,只是过来帮着他拿东西,然后也不管江俊愿不愿意,颠颠地跟着江俊回到了他眼下所住的营房。
说是营房,其实也是耿鑫特意给江俊单独找的一间民房。
屋子干净敞亮,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原本江俊是要拒绝的,军营里面最忌讳有特权,否则难以服众,可是最后还是被耿鑫以种种理由说服。
推开院门、放下东西,江俊卷起袖子来准备院内的水井里打一桶水。
然则就在他提着绳子往上拉水桶的时候,有个人慢腾腾地蹭到了他的身后,一把圈住了他的腰、道:“当然好看,你手上射的、我喜欢,所谓:百步穿杨、矢不虚发。”
他动了动手,下巴杵在江俊肩膀上压低了嗓音道:“你这里射的,我更喜欢得紧。”
“……雾草!”
“噗咚”一声,江俊手上的水桶直接脱手掉了下去。
“你在摸哪里啊凌武你这个混蛋……卧槽你放手唔嗯嗯嗯——?!!”
大夏天的,白日宣|淫。
一番云|雨过后,江。热得要死。浑身都被汗水洗过一次。俊趴在床榻上变成了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而餍足的凌武则有一下、没一下地了抚摸着江俊汗津津的光|裸后背:
“再说了,琴声哪有你叫的好听。”
庐州大营外乘凉茶楼上,正在抚琴的李吟商,陡然间打了一个大煞风景的喷嚏。
他有些歉意地看了看楼下那些前来围坐听他弹琴的士兵,正欲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楼下有一两个士兵,已经中暑昏了过去——
“天哪——!有人中暑了!”
李吟商到嘴边儿的话又被生生憋得咽了回去,酒楼低下的士兵们一片慌乱,又无人出来指挥,一个忙着喊“去找军医”,另一个人忙着说“快把人搬到凉快的地儿去”。
几个人手忙脚乱、毫无头绪,而乌泱泱一大群人则更是乱得东逃西窜,更有更多的人在这种燥热的天气下晕倒了过去。
“公、公子……这、这下怎么办啊?!”李吟商身边的小童急哭了,只知道拽着李吟商的衣袖慌乱地看着酒楼下的人群。
李吟商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儿,他在江南长大,不会有这样燥热的夏日。而在京中,更从没听个琴就把人热晕过去的经历,他皱着眉、抿紧嘴唇,也有几分不知所措。
眼看着士兵们就要在下面慌乱踩踏弄出人命,他也着急上火。
正在李吟商一筹莫展的时候,那边却又有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少年翩然而至,他带着千崇阁的人很快将士兵们安|抚下来,更让军医快速救治那几个中暑的兵丁。
遥遥策马而立的人,正是张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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