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敞开的城门陡然关闭,城楼上也突然间站满了官兵,遥遥有高亢凌厉的号角声传来,紧接着一道接着一道的黑色浓烟,从羽城四角的塔楼上缓缓升起。
号角响而烽烟燃,城门闭而兵卒立?
江俊原本只眯着眼,现在却紧紧地锁住了眉头——羽城如此戒备,只怕是有战事兴。
只是原书中的那场战争在冬季,且在江南水祸兴起之后,大戎国才趁机对锦用兵。江俊撇了撇嘴,他倒真没想到世界线还会出现这样的变端。
许是端他一直沉默不语,坐在琴台后的秦深以为江俊是在担心回不了羽城,便开口淡淡一笑道:“就算城门紧闭,江公子也不必忧心,秦深既敢约了江公子你出来,必然有法子送你回去。”
江俊一愣,转头看向秦深。
秦深虽然已经盲了双目,却似是有感一般,淡淡冲江俊一笑,道:“且毫发无伤。”
江俊倒没有在担心这个,可也不好拂了秦深的意,于是他也笑、冲秦深一拱手:“那倒要劳烦秦老板你了。”
秦深摆摆手,扭头对身边的小童吩咐了两句,少顷,他便抱起桌上的琴来对江俊道:“江公子,且随我这边请——”
江俊并拿着那《锦绣河山图》的无烟便跟着秦深从楼上走了下去。
下楼之后,秦深并未带江俊出酒肆,而是转身带着他们二人来到了酒肆的后厨之中,面对着堆砌成小山形状的酒,江俊倒忍俊不禁:“倒没想到秦老板是个贪杯之人。”
“能张罗北地半数的酒肆、酒馆,老板对美酒自然有些研究。”
这一次,秦深没回答,跟在他身边的小童却开口骄傲地抢白了一句。然而这句话并没有让他得到秦深的夸赞,秦深只是伸出手、看似漫不经心地敲了小童一计。
“呜——!”小童抱紧了脑袋,满脸委屈、不解地偏头看着秦深。
秦深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琴、弯腰下去在那些酒坛子堆成的小塔中敲敲打打、摸摸索索地过去。
江俊忍笑,也没替秦深解释。
倒是无烟看着那小童一张团子脸可怜兮兮地,才好心揉了揉他的脑袋解释道:“你家老板是很厉害,可你这一句话——不知道把你们秦爷出卖了多少次?”
小童一愣,继而红着脸小声嘀咕:“老板都带你们下水下长城了……知道这点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噗——”江俊这次忍不住了,看着秦深脸上那略微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江俊笑着说道:“秦老板,你这可真是找了个活宝——”
一句话透了秦深的底——他并非是什么酒肆的琴师,根本就是这北地诸多州郡酒馆、酒肆最大的幕后老板,再一句又说了秦深带他们所去的地方——水下长城。
每一句话都能够透露一个秘密的活宝,这个天下还当真是少见得紧。
秦深无奈地摇摇头,小童说得不错,江俊确实是他信任的人,可是这样嘴上没把门……他又想了想,好似他的这个小童在旁人面前,也不见得话多。
“含烟平日里也没这么多话的——”
秦深敲了敲某个酒坛子,酒肆的地面上竟然“咔嗒”一声出现了一个向下的开口,一个竹制的楼梯正隐隐约约现于其间。
这时秦深才翘起了嘴角,脸上露出了揶揄之色:“许是见到了崇拜已久的大英雄吧?这小东西一时兴奋,就没了个定性。”
“老板——!”名叫“含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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