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虞倾自报家门。
“顾院长,我是虞倾。”
听到是虞倾,顾幸衡顿了一瞬,说了一句“稍等。”
几分钟后,顾幸衡才道,“你在J国的一切安好吗?”
虞倾并不意外顾幸衡知道她在J国,毕竟宋砚青已经来了两天了,顾幸衡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谢谢顾院长关心,我很好,当初……多亏了您。”
提及当初,顾幸衡低叹了一声。
一声叹息的背后,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无奈。
但虞倾早已经翻篇了,“现在……都还好。”
所以没有什么叹息的。
顾幸衡与虞倾的接触不多,但从季云宪那儿买《煮茶图》,以及三年前离开的这事儿上看,虞倾比他那个早早在上的侄子,更有韧性。
像一把野草,春风吹又生。
“是不是想让我劝劝阿砚?”
闻言,虞倾一愣,随即道,“宋总一直以事业为重,真的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听到这句“事业为重”,顾幸衡内心低笑,自己那个外甥虽然注重事业,但也不是什么苦行僧。
但感情的事,旁人说的向来不算数。
“放心,我会劝阿砚。”
末了,顾幸衡话锋一转,“孩子还好吗?”
“……挺好的,已经会说话了。”
“小家伙都这么能干了……”
许是年纪大了,顾幸衡听到孩子,内心喜欢,但又怕问多了让虞倾心里不舒服,所以很克制,“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顿了几秒,虞倾说,“是个女孩。”
“女孩!女孩好啊……”
顾幸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了,又压下了声音问,“那……会带孩子回来吗?”
这句话,虞倾迟迟没有回答。
“我自己问的,不会告诉阿砚。”
良久,虞倾才说,“回去的话我带孩子来看您。”
顾幸衡终于满意。
在小孙女面前,外甥不值一提。
“阿砚现在集团一大堆的事,他不会在J国逗留太久的。”
顿了顿,顾幸衡又说,“这些年……你受苦了。”
闻言,虞倾鼻腔一酸,喉咙哽了哽,她故作轻松地低笑,“谁的人生不是这样过,没什么好苦的。”
她越是豁达,却叫顾幸衡觉得他们对她亏欠良多。
“有什么困难随时联系我。”
“好的,谢谢顾院长。”
从“多此一举”之后,虞倾便再也没有见过宋砚青。
不管是顾幸衡说的集团事务多,还是宋砚青当真不打算浪费时间,看不到宋砚青,虞倾气色都好多了。
转眼端午将近,J国华人多,这所学校也是华人投资建立的,所以端午也有放假的习俗。
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学生们无心学习,老师们也聚在一起聊天。
虞倾在走廊上接电话。
江逾白问她假期怎么过,她说准备带囡囡去海边玩。
“小姑娘上次给我的贝壳手链秘书问了好几次是在哪儿买的?”
虞倾低笑。
“我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江逾白笑道,“未来的珠宝设计师。”
“小姑娘人小鬼大。”
聊到孩子,两人便停不下来。
直到走廊传来校长的声音,虞倾才结束了通话。
她还未转身,就听到校长再次出声,“宋董,这位就是我跟您提及的虞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