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对旁边的顾幸衡说,“顾院长,你是来学术交流,不是来八卦嘴碎的。”
得。
活该注孤生。
“你小子……”顾幸衡睨了一眼宋砚青,“我看你口是心非到什么时候!”
宋砚青沉默,不再接腔。
顾幸衡离开,宋砚青的目光再次掠向虞倾。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道小孩的惊呼,“妈妈,这个阿姨流血了!”
小孩声音不小,顿时惹来了周围的目光。
紧接着,议论声响起。
“啊,要流产了啊……”
“姑娘,你……”
“快叫医生……”
身边的声音此起彼伏,虞倾已经疼的没了知觉,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今天出来时,她穿的黑色方领针织,搭配了一条白色阔腿裤。
此刻,白色的裤子上一片殷红。
但疼痛早已让她忘记了羞耻。
咬着唇的牙齿越来越深,虞倾颤抖着去包里拿手机。
手指刚触碰到手机的瞬间,头顶就被浸润着冷冽松塔香的墨蓝罩了个满。
顷刻间,眼前一片黑暗。
熟悉的味道铺天盖地的袭来,虞倾连疼都忘了,一个早就霸占在记忆中的称呼脱口而出,“哥哥……”
无人应答。
心,蓦地一空。
她想要去看个究竟。
伸手去扯罩在头顶的衣服,衣服却被另一只手拎起。
随后,紧紧地缠在腰间。
呼吸交错间,虞倾看见了一双锋利的眉眼以及修长浓黑的眼睫。
周遭一切,时空万物,犹如止息。
虞倾呆愣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可他对她的注视,视若无睹。
弯腰将人捞起,大步走向门诊。
直到被送进手术室,宋砚青都没有说一个字,甚至看都没有看虞倾一眼,只是交代医生,虞倾植入了依托孕烯。
手术室的门合上。
看着门上亮起的灯,宋砚青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几亿的谈判桌上,他向来都面不改色。
可此时,心脏像是要从胸腔跳出来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宋砚青眉间的褶皱未曾舒展过,直至手术室的门打开。
“病人是由依托孕烯引起的严重出血,目前出血已控制,依托孕烯也已取出。”
依托孕烯的移除本是个小手术,但虞倾出血严重,怕引起其他方面的后遗症,医生便安排了住院。
虞倾到了病房后,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虞倾和宋砚青。
虞倾下巴青青紫紫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泛着惨白,配上医院蓝白条的病服,俨然一副活不起的模样。
偏偏那双桃花眼,不安分地偷睨着宋砚青。
宋砚青被她看的烦了,眉峰一挑,森冷的调子里染上轻嘲,“又反悔了?”
听到这个“又”字,虞倾眼眸微敛,抿着唇喃喃道,“没有。”
没有?
呵。
宋砚青轻嗤一声,“还以为你苦肉计升级了。”
他的嘲讽,虞倾全然接下。
“今天……谢谢你。”
听到这声“谢”,宋砚青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随后冷笑,“日行一善而已。”
话落,他转身就走。
“砚青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