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在家呆一天吧!”
“斗地主?”天然呆女士露出向往的神情。
“好主意!输钱者不许赖账!”
陆息然同志,你私房钱不怎么够花了吧?
这是我在家的倒数第二夜,我盯着节能灯睡不着觉。
家里的温馨不曾让我退却,反倒给了我去盖亚学院的勇气。如果盖亚学院不能研制出解救人类的方法,家里一定会乱作一团吧?爸妈给我攒的钱会变成废纸,他们走在路上随时可能被人杀死,将器官卖掉。
这么看那个白色的大楼也是我的希望之所,至少我能第一批知道人类的未来,我算半个主宰者。
这让我想起生物实验课上解剖过的兔子,我剥开它的皮毛,看到它的肌肉组织,薄薄的刀片再切下去,血就会涌出来,麻醉的兔子似乎不应该有痛感,但是我看到它的眼里有泪。
它并非什么都不懂。
当时我明显感觉到自己手抖的厉害,是陈琦将刀子拿过去完成了实验,我看到了它胸腔跳动的心脏。再次缝合好之后,那只兔子还是活蹦乱跳的。后来我才知道那只兔子遇见陈琦是很幸运的,那天我们同年级的人不知弄死了多少只。
都说生命是平等的,但哪里有真正的平等。人类占领地球这么多年,每一刻都有物种在灭绝,堪称世界最大的杀手组织。但是为了这个组织,以后我还要残害不知多少小动物,也许其中还有一些被放弃的人类。
道德感和使命感有时真的是冲突的一对。
“快些扬起你那苍白的脸吧……”
陈琦的专属铃声。我抓起电话,陈琦很矜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干什么呢?”
“躺着,胡思乱想。”
“有没有看邱老师给的印刷本?”
陈琦这么快就称呼邱向农为老师了,看来他调整的也差不多了。
“这就拿。”我用脚将书包拎起来,抖了抖,那个本子就掉了出来。
“最后一页。”
“‘陆潜,男,15岁’——我靠,IQ最低也不能这么对我啊,给我换张好看的照片会死吗?”
“不是照片,是下面那个人。”陈琦道。
我是60号,IQ最低,怎么下面还会有人?
“‘纪存在,女,14岁,编号——’”我揉了揉眼睛:“陈琦,她也是60号!”
照片里的姑娘很白,戴了副圆眼镜,看起来有些像阿拉蕾。
“这应该是打印错误吧,这么个阿拉蕾姑娘有什么好看的?”
我脑中警铃大作:陈琦不会是喜欢这个类型的异性吧?
“你喜欢阿拉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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