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添加的卤蛋全都留在了碗里。
“不喜欢吃吗?”祁绥问。
“没有呀,就是因为喜欢才要留在最后。”淮年嘿嘿一笑,眼神不住地往祁绥碗里看去。
冬阴功的汤底透着微微的红,浓烈的香料味道与酸酸的感觉弥漫。去了线的开背虾烧得红白红白,躺在祁绥的面碗里。三俩小蛤蜊打开着自己的防备,露出鲜嫩的贝肉。
“想吃?”
淮年毫不犹豫点头:“嗯!”
“哥,你吃牛肉吗?我跟你换。”
“不用。”祁绥伸手把淮年的碗拉近了些,用筷子把自己碗里剩下的海鲜都挑给淮年,“你先吃,不够再点。”
哎哟喂。
淮年一颗钢铁直男心都忍不住泛起暖意。
这就是有哥哥的感觉吗?
要是换成臭老头,他俩早就为了抢碗里最后一块牛肉或者虾就地用筷子当剑使打起来了。
祁绥人真好。
“这牛肉好吃的,哥,你吃个。”淮年把自己碗里的挑过去。
祁绥笑着道了谢。
他看着淮年毫无戒备地把海鲜吃了下去。
真有意思。
一个人的身体会在短时间内改变某种过敏体质吗?
在祁绥的记忆里,半个月前,眼前的人还在因为经纪人李格当着他的面吃海鲜大发雷霆,直接把人饭碗掀了。
“我不能吃的东西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吃?”
李格当时特委屈,转头跟祁绥告状,说这活他不想干了。祁绥懒得再费心找别的经纪人,于是给李格打了一笔巨款。
李格瞬间表示这活他还是能再干一干的。
现在……
“哥,我吃完啦。”对面的小孩笑得开心,街头的一碗牛肉面就足以让他满足。
“稍等。”祁绥埋头把面吃完才领着淮年离开。
淮年全然沉浸在吃饱喝足的快乐里,完全没发现,他刚刚特意挑给祁绥的那一块方方正正的完美牛肉正孤零零地躺在祁绥的碗里。
就连那牛肉触碰到的一些面条,祁绥都没有动过。
·
因来时走了一遍,往回走时,淮年便一下记着了路。为走近路,他挑了一个人少的小道,除了他和祁绥几乎没有别人。
他走在祁绥的前面,伸了个懒腰,昏黄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祁绥的身上。
“这家味道是真不错诶。”淮年转过身,倒退着走路。
这种习惯也像小孩。
祁绥:“注意安全。”
“没事~”淮年把两手插进兜里,“我不会摔着的。”
“哥,明天出院之后能再来吃一碗面吗?我想试试另外一个口味,好像有清汤笋子鸡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