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
纤纤细指搭在颈间时,她明显感觉到男子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以前在华庭书院的时候,姜玉竹曾好奇成熟男子的喉结会是什么模样,今日有机会近距离观看,她发现太子的喉结线条流畅,当那浮起的地方上下滑动时,隐约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禁欲感。
她忍不住轻轻用手指戳了一下太子的喉结,蜻蜓点水的一下,却换来他狠狠掐住她的腰肢。
抬眸对上那双幽深的凤眸,太子扬了扬剑眉,哑声问道:
“故意的?”
姜玉竹当即甩了甩头,眼神无辜之极:“无意的...”
清楚喉结是随时能点燃男子火苗的危险地带,姜玉竹收起好奇心,一颗颗解开衣扣。
玄色外裳下是顺滑的象牙色绫衫,解开腰间系带,手指轻轻一带就落下了。
旖旎春色骤然撞进眼底,姜玉竹眼皮子颤了颤了,涨红着脸垂下双眸,轻声道:“殿下转过身,臣来给你上药。”
詹灼邺垂眸看着腮晕潮红的小少傅,无声弯起了唇角:“少傅可以多看几眼,不然上一次岂不是吃亏了...”
姜玉竹微微愣了下神,才想明白太子指得是她沐浴那件事。
她磨了磨银牙,气哼哼道:“臣倒是觉得,再多看上几眼亦是臣在吃亏...”
詹灼邺轻笑一声,看到小少傅快要将手里的纱巾揉破了,怕再逗一逗,小少傅极有可能会撂挑子走人,于是转过身坐在紫檀木床塌上。
姜玉竹这才敢将目光落在太子身上。
这一看,却是深深皱起了眉心。
太子后背上的伤口不重,可除此之外,男子腰侧还有一道约莫四指长的浅红色伤疤,贯穿整个腰腹,看上去煞是恐怖。
处理好新伤,姜玉竹手指轻轻点在男子腰腹浅红的疤痕上,蹙眉问道:“这道旧疤痕...可是殿下在越州受的伤?”
她回到太子府后,余管事提到太子在越州剿匪期间受了很严重的伤。听闻她可能落在五皇子手中的消息,太子顾不上让大夫仔细医治,日夜兼程赶回京城,直至被皇帝下令关押进宗正寺,御医在太子昏迷时掀开纱布一看,才发现他腰腹上的伤口都化了脓。
詹灼邺云淡风轻道:“已经好了。”
小少傅回来了,独属于他的那道光回来了,他这株生长在山崖边上的孤叶草得到阳光照耀,再重的伤都会好起来。
他侧身看向眼角泛红的少女,少女眼中的担忧是真,伤心也是真。
“小玉儿...”
“嗯?”
听到太子唤她亲昵的小名,姜玉竹反应半天才从愧疚中醒过神,抬头对上男子深情的眉眼。
姜玉竹的父母和兄长会叫她玉儿,萧时晏会叫他瑶君。为此,太子对萧时晏能唤她的字表现得极为吃味,每每提起此事,语气都透着不悦。
没办法,姜玉竹只好提议让太子和她的父母一样,唤自己玉儿。
可太子却在玉儿前面添了个小字。
他说:她是他的小少傅,亦是他的小玉儿。
“小玉儿,永远和孤在一起,好不好?”
永远这个承诺,姜玉竹以前觉得很沉重,沉重到她不敢应声,想要逃避。
不过太子灼灼的目光好似给了她无尽的勇气,姜玉竹唇角绽出笑意,点点头道了声好。
二人仿若交颈的鸳鸯,鼻尖厮磨,呼吸相融,唇瓣自然而然贴在一起。
感到腰间一紧,姜玉竹被太子带进怀中,少了中衣阻隔,落在男子胸口的掌心好似触到一团火,烫得她刚刚触碰到就缩了回去。
察觉出她的怯意,太子低低笑了一声,拉过她的手掌,五指滑入她的指缝中牢牢握住。吻亦加重了几分,带着缠人意味,吻得姜玉竹红着脸发出腻人的鼻音,这个吻才堪堪终止。
姜玉竹简直不敢相信她能发出这般撩人的声音,羞得她把脸深深埋进被褥里,说什么都不愿出来。
詹灼邺望着少女莹白耳尖上那抹洇开的粉红,手指拂过她柔顺的青丝,淡声道:
“昨夜,少傅在文渊阁里同汝南郡主都谈了什么?”
闷在锦褥里的姜玉竹这才坐起身,她微微惊讶地睁大了水眸:“殿下怎么知道臣昨夜与汝南郡主相见了?”
说完后,她又觉得自己这问题有些多余了。
太子手眼通天,皇宫里自然亦少不了耳目,汝南郡主自以为她偷偷前往文渊阁之事密不透风,殊不知早就被暗侍禀告给太子。
姜玉竹如实讲述她与汝南郡主相谈的内容,末了还替对方说话:
“汝南郡主对殿下一片痴心,行事难免冲动了些,臣昨夜已经警示过她,想来她暂时会放弃侧妃之位,免得惹皇上猜忌,继而影响到北凉马场壮大。”
北凉马场扩建之事迫在眉睫,太子若真纳汝南郡主为侧妃,从此坐拥大燕南北雄狮,那耀灵帝制衡的心又该升起来了,免不了在拨给马场的银款上,更偏心向靖西侯。
詹灼邺捏着小少傅的发梢,目光落在她眉眼平静的脸庞上,心中隐隐有些发堵。
他昨夜就从暗侍口中得知小少傅与汝南郡主私下相见的消息。
至于汝南郡主会同小少傅说什么,詹灼邺大抵能猜到。
他初入宫那年,汝南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有一日,他撞上五皇子和其他几位世家子弟嘲讽她是乡野出身的郡主,听得出五皇子他们是在指桑骂槐,詹灼邺便在武场上出手教训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