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你怀疑我的眼光,可以离开这里,到别的舞团,我不希望舞团里有怀疑我的能力的人存在。再说,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方星彩的技巧比你好,她的基本动作够不够确实,我想你也心里有数。”
罢才发生的一切,他在练舞室外头都听见了。
当他知道唐谦与方星彩的关系后,便料到若是被人发现,肯定会起波澜,毕竟为了角色竞争,为了能够上合演出,芭蕾舞界就像是个被艺术包装的杀戮战场,放钉子在别人的舞鞋里,或是把鞋带的线剪开,让别人在跳舞时因为绑脚的鞋带松开而重心不稳跌倒等等低级的小手段都会出现。
“老师”小琪快要哭出来了。
“你出去,我今天不想看到你。”古海冷着一张脸,转身,面对其他人。
小琪红着眼眶,愤恨的瞪了方星彩一眼,气呼呼的夺门而出。
“我不会因为谁和谁认识、谁和谁有关系,就放低我的标准,我的眼光与职业道德不是这么好收买的,你们最好给我记在心里。”古海严肃的声明。
“是。”
迸海拍拍手“现在开始排第二幕场景。”
所有的人起身,开始今天的排练。
方星彩感动的看着古海,真的没想到他会帮她说话。
“方星彩,别发呆。”
“是。”
下星期就要公演,舞团密集、重量的练习简直到了会让人变残废的地步。
方星彩结束练习,冲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打算搭捷运回家。
踏上大门处的阶梯,外头的天色已经有些昏黄,仰头看着天空,想到她和唐谦有一个礼拜没见面,两个人各忙各的,却都是为了同一件事而忙,那种共同参与犹如一体的感觉,让她心里踏实许多。
老实说,她一直忘不了那天彭湘芸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充满了嫉妒、不安与怨恨的目光,一种自己喜欢的东西被抢走时会出现的情绪。
彭湘芸应该是爱着唐谦的。
突然,放在包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将方星彩从沉思中拉回,她打开包包,取出手机接听。
“小彩,你练习完了?”
“嗯。”听到唐谦的声音,她竟然不自觉的哽咽。她想他
“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是不是感冒了?”
“不是。”她猛摇头,深吸一口气“我我想你”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尽管只有一个礼拜没见,却觉得好像一年没见到他了。
她想念他总是温柔体贴的照顾她,想念枕在他健身有成、厚实温暖的胸膛上,被他搂着,互相说着一天发生的事
唐谦发出满足而愉快的笑声“我还以为你只记得练舞,完全忘记我这个人了。”
她还想念他的微笑。
“哪有?!为了下星期的发表会,你要忙的事情更多。”她擦去即将泛滥的眼泪,不甘示弱的抱怨。
“来找我吧!”
“嗯,我现在就去找你。”她兴奋的奔下阶梯,奔向捷运站。“你今天好早回家喔!”
“我不在家,还在公司,等会儿要先见安特卫普过来的钻石商,你到公司来找我,等会议结束后,我们去夜市吃东西。”
“好,不过我不知道你的公司在哪里”她没有去过他的公司,他们每次见面不是在他家,就是在外头,电影院、夜市,甚至是她家。
“我公司的地址,我传简讯给你,你先坐捷运到市政府”
币断电话,唐谦站在大片玻璃窗前,看着底下来来去去的车子,还有情侣手挽着手走进店里。
周末是最忙碌也足业绩最好的时候,他相信楼下的店员应该忙翻了。
抬起头,他望向对街,目光不经意的被前方新开幕的店面招牌吸引。
那是一个美丽的芭蕾女伶剪影。
对街不知何时开了一家芭蕾用品专卖店,而黑色轻绘的舞姿logo就像方星彩跳舞的模样。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够这么喜爱一个人,喜爱到想时时刻刻与她在一起。
开会时,与彭湘芸讨论设计图时,甚至是与安特卫普的切割中心做视讯开价时,都免不了会想起她的一颦一笑,若不是为了新品发表会,他恨不得将她拴在身边。
忙碌了一整天后,只身躺在床上,他更会想起她灿烂甜美的笑容,以及她的天真无邪几乎有股冲动,想在半夜驱车前去她家,按下门铃。
这一个礼拜见不到面,他想念她时只能听听她的声音,那种深夜里独自入眠的孤单,在以前是那么的寻常与习惯,现在却反而变成一种折磨。
他开始有了想和她一起生活的想法,也告诉了爷爷,爷爷却只问了与湘芸同样的问题:你真的确定你爱她?
爱情要来的时候,没有时间表。
爱情滋长的时候,更是没有任何道理,就算只有一点点养分,哪怕是一缕相思,都能成为灌溉所需的超级肥料。
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到现在还能记得爷爷听到他的回答时,脸上那抹“你活该遭天谴了”的幸灾乐祸的微笑。
他知道自己游戏人间太久,每回爷爷逼婚时,他总是对他老人家说一番“不婚论”的大道理,只因为那时没有遇到对的人。
如今遇到了,他怎么可能放手?
这时,敲门声响起。
他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转身,回应一句,办公室的门立即被打开,财务部经理抱着厚厚一叠公文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