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玉琅说过去救自己的只他一人,那他们就并非里应外合,而是此人在暗中相助。
能拿到囚室的钥匙,还能拿到无归,要躲开昭羽仙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就是他本尊。
谢时宴心念微动,喉咙都有些发紧。
可他才刚刚回忆起那个人曾经对他的作为,所以在自己进入宗门以后的十几年里,在昭羽峰的这些时日里,他们终究还是有些师徒情谊在的吗?
哪怕对方曾经在意的只是他的血脉。
慕断安静了很久,再开口时,他并没有回答谢时宴,而是问:“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出来吗?”
谢时宴轻声:“想要我的魔元?”
慕断笑了一下:“你们正道都以为走火入魔了自动就会变成魔修,其实根本不是。能成为魔修的,是死剩下的。”
谢时宴抬起眼,目光穿过寒冬的夜里与他对视。
今晚几乎没有月光,因此谢时宴只能看到慕断的眼神很僵硬。
他说的没错。
即使成为魔修,对于很多人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机缘,因为这样就能活下去了。
“天生魔元的人,是魔族生来的领路人。”慕断的声音更哑了,“可你父亲是个废物!他只想着怎么与正道修好。废物的儿子也是废物,被养成了这副模样,还要同这些人模狗样的修士做道侣!”
“你以为是有人在帮玉琅,所以他才能将你带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时宴眸光紧紧锁住他,灵力开始在体内流转。
“蠢透了蠢透了蠢透了!”慕断大叫起来,那声音在风里显得分外凄厉,“你都已经想起他对你做过什么,竟然还有这种期待?我告诉你好了!反正你也活不过今晚,我就告诉你吧。”
“昭羽仙尊是真的想杀了你!是我想要留下你的命,是我拖住他给玉琅时间,因为我要亲手挖出你的魔元来!”
“玉琅几十年前曾是出云宗的人,入魔以后,他也进去过不止一次。没有昭羽,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一个正道之人想过要你活着!”
被他识破了猜想,还堂而皇之毫不留情的戳破,谢时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发抖。
“他曾经取过我的心头血,必然知道我是魔族,那后来呢?为什么放弃了?为什么要带我入宗门教我修炼?”
初春薄雪消融,遍地新绿。
九岁的谢时宴忘记了一切,柔软的小手被昭羽仙尊牵着,一步一步迈上了出宗门前的石阶。
年长的人蹲下|身,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微笑。
“阿宴,以后你就留在这里。”
小门派家的少爷们都在为了得一句先生的夸奖用功到半夜,他却能在晚上悄悄溜进昭羽峰里,听昭羽仙尊单独为他讲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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