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抽杀的爆发力惊人,与这样的球员以硬碰硬,显然讨不到半点儿便宜。
这场比赛之前,程辉就在牌桌上对萧羽抱怨:“那俩丹麦熊真不好对付,小鸟你明天的比赛可别大意。安德森砸过来的球落地就是一个坑,挡杀挡得辉爷的小手臂都振疼了!哎呦喂,我疼了一宿呢……”
谭冰不声不响地坐在一旁看他们玩牌,仍旧不太习惯撸起袖筒上阵拼杀,眼神里已经破天荒地表露出与阶级兄弟们亲近亲热的渴望。
他蔫不唧唧地猫在程辉和萧羽背后,假装若无其事,实为偷听那俩人聊天,左手瞄一眼程辉的牌,右手再瞄一眼萧羽的牌,心里还要忍不住掰着手指帮小辉辉算计,辉辉小地主这一把牌需要出几个王几个顺几个对子才能灭掉那几个农民。
程辉这一把手气很壮,乐不可支,嗷嗷地挑衅,在牌凳子上“啪啪啪”同花顺一把全甩,把萧羽的牌甩得七零八落哀声叹气。小队花一直目不转睛地趴在程辉身后看牌,看牌跟看球一样紧张,手心不停地搓大腿。
冰花极少与队友交流比赛心得,这一次难得主动开口:“萧羽,丹麦组合是典型的欧洲力量型打法,前三拍攻得狠,千万别被他们压制住节奏,别让那两个人打疯了。”
可是托马森和安德森现在就快要打疯了!
中国组合15比19落后!
丹麦人此时身处宽松的判罚氛围,约莫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只判对方出界,不判本方出界的裁判,杀球更加随心所欲,无所顾忌。萧羽和展翔屈膝压低身形,一拍一拍地努力防守,步步后退,慢慢地寻找扭转局势的机会。
安德森在中线附近起跳,大力扣杀直线球!
欧美球员惯常使用的大力杀球,货真价实,份量上尤其不会缺斤短两;没有手腕的技术变化,甚至没有假动作的掩护,打球和做人一样是直肠子,思路都不带拐个弯的。
小球带着沉甸甸的力道从萧羽脑顶上呼啸而过!
萧羽扭头看向后场。展翔已经飞快地回防底线,闪电般的速度追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依靠经验进行赌博式的判断,展翔并没有捞接这个球,而是用视线把球放出了界。萧羽看着那球如同一颗猛雷,砸落到底线之后两寸处,球羽被折断两根,掷地有声。
“安德森这次扣杀有些急躁,力道没控制好,应当是出界了。”刘大嘴轻松地讲解。他的解说台距离这一侧的端线不远,看得清清楚楚。
展翔松了一口气,抬起眼皮寻觅几米开外的司线员。
司线没有做出反应。
展翔陷入呆愣,猛然扭头,脸色因为愤怒和委屈涨成通红。
他用无辜的眼神向萧羽辩白:这是出界球,我不是偷懒,我判断球出界了所以我没有接!
就连安德森自己也犯疑惑,不由自主地向裁判投去不自信的眼神。主裁判迟疑了半秒钟,抬手示意丹麦人开球。15:20!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个球没有判罚出界吗?这个球竟然没有出界吗?!”刘大嘴举起话筒,声音蓦地提升了两个八度,撕下男中音的伪装,一下子化身为华丽丽的男高音,也是因为忍不住了,急切地试图唤醒电视机前观众的注意力,孩儿们,这块场地上有不可告人的黑幕!
钟总和彪哥恰好坐在这一侧的挡板后边,这一回也看得真真的。
钟总伸出皮鞋脚,狠踹身前的广告牌子发泄,对杜彪低声骂道:“他娘的,老子见过赖的,就没见过这么赖的!这球怎么打?!”
央视的导播迅速重放了安德森杀球落地的画面,电视机前的球迷顿时炸窝。
“靠!误判,明晃晃的误判,边裁是吃三聚X氨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