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倒是纪周,瞧着偲茶冷静的吩咐掌柜,突然觉得这小丫头装模作样的本事可真是厉害。
古朴大气的马车停在茗香阁的门口,偲茶随着纪周站在门口。
纪周嫌弃的瞧了眼马车,他一向不喜坐马车更喜欢骑马来的快速,只是身后那还是个伤患,纪周也只能直接迈着大步上了马车。
偲茶瞧着纪周上了马车,顿时两面为难起来,她本以为纪周送自己回府那也该是两辆马车,可如今只有一辆马车,难不成自己要和纪周共处?想想,偲茶就觉得怪怪的。
遇安瞧着偲茶还站在那里,顿时拍了下脑袋反应过来。主子身边从未有女子,他们这些属下也都习惯了自然考虑不周,忘记女子和男子大防。
就在遇安想着要立刻让人再找一辆马车来的时候,就瞧见原本已经落下的车帘再次掀开,露出纪周那张不耐烦的面容来,哪怕那面容生的再如何俊朗,在偲茶瞧来那也是抵触的,更何况此时纪周还朝着偲茶催促“还不上马车,莫不是要等本王来请你不成!”
忍!偲茶告诉自己一定要忍!
遇安却是愣了下,他家主子一向不让女子近身,虽然这同乘马车不算什么,可依着主子的性子该再寻一辆马车才是。遇安瞧着偲茶,突然心里咒骂自己想多了,主子不近女色多年,定是这姑娘于主子有恩主子才另眼相待的,一定是这样。
偲茶上了马车,偲茶本以为偲府的马车已经足够奢华,可瞧着这纪周的马车才明白什么叫低调的奢华,就是里面的茶盏若是偲茶没有瞧错,那也是价值不菲之物。
马车比起一般马车要宽敞的多,可里面大刀阔斧的坐着纪周,偲茶就觉得十分拥挤。寻了个角落的位置,也是离纪周最远的地方坐下,马车缓慢的行驶。
一路无话,直到马车停在偲府门口,偲茶正准备下马车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磁性的声音响起“今后若是你有所求,可拿着这东西来找本王,只要不违背礼义不过分,本王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纪周会这样说也是承认今日偲茶的恩情,他不是那种白眼狼,故而许给偲茶一个条件。
偲茶原本想要拒绝,毕竟她可不想再和这样的大人物有任何瓜葛,可在偲茶准备拒绝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人有祸福旦夕,若是自己真的有一日能够用上呢,比如这次父亲的事情自己不就无能为力吗。
偲茶转过身子,双手接过纪周递来一枚黑色扳指,这扳指瞧着古朴无奇,但既然纪周拿出这东西自然不凡。
“多谢大人!”偲茶将扳指握在双手手心。
纪周瞧着偲茶如此爽快就收下扳指且没有任何推辞,心里又开始活络起来。果然这小丫头救自己就是为了攀龙附凤,自己真是大意。
“你可知本王是何身份,该如何寻本王?”纪周突然坏心的询问道。他可以猜测偲茶觉得自己身份不俗,但自己从未透露自己摄政王的身份,纪周觉得偲茶定是不知。
偲茶的确不该知道的,一个广陵商户之女怎么可能知晓摄政王,可她不是,或者说她不单单是偲茶。
哪怕知道,偲茶也不敢承认,毕竟若是自己承认怕是就解释不清,更会惹来不必要的官司。
“小女不知,只是听大人自称本王,大人的身份必定不凡!”偲茶半真半假的说道。
纪周并未怀疑偲茶话语,他一直自称本王就未曾想过要遮掩,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如今东西给了偲茶,若是今后这小丫头要来寻自己却人海茫茫,自己这承诺不就是空谈。
“本王乃是当今摄政王!”纪周一字一句携带威压的说道。
“什么!您?您竟然是摄政王?你当真是摄政王?”偲茶恰到好处的震惊的瞪大眼睛,一副惊恐害怕的模样,心里不禁开始嘀咕,这演戏可真是累的慌,特别是在纪周面前演戏更是怕露出马脚。
纪周瞧着偲茶被惊到如同只兔子般,很是大发慈悲的挥手让偲茶下了马车,在偲茶下马车后纪周竟然兀自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恶作剧般的得逞。只是笑着笑着纪周神色突然顿住,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少年老成,何时这般孩子心性过,难不成是今日遇到个小丫头自己也跟着幼稚了吗?只是瞬间,纪周就收敛笑意,再次恢复那个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偲茶一直进入府邸才敢呼出一口气来,刚刚她心里一直都在提着,生怕纪周看出什么端倪来!还好还好...只是偲茶有些怀疑,纪周为何要告诉自己他的身份?想不明白,偲茶也不愿多想,因为她要面临更棘手的事情,那就是自己手臂的伤势。
偲茶刻意避着人想要回自己的院子,到时再让身边下人遮掩一番就是,可好巧不巧的偲茶在已经踏入自己院落松口气的时候,竟然瞧见周嬷嬷正端着糕点站在自己的院落。
平日里偲茶爱食周嬷嬷做的糕点,祖母疼爱偲茶也总是让周嬷嬷送些来,往日里周嬷嬷来偲茶都是极为惊喜的,可偏偏今日偲茶觉得头疼。
偲茶正想着要不要退开的时候,周嬷嬷却听见丫鬟们行礼的声音朝着偲茶走来“见过大小姐,老奴做了些芙蓉糕,大小姐...”周嬷嬷这话还未曾说完,脸颊上温和的笑意就被惊恐所覆盖,忍不住喝到“大小姐,您?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快!快去找大夫来!”
事情从急,偲茶未曾换一身衣服就归来,如今顺着袖子那衣裙都是血迹,且此时偲茶脸色苍白,瞧着格外吓人。
周嬷嬷这一吼,丫鬟们都被惊到了,一个两个惊跑着,偲茶有心想要拦下却也有心无力,只能在心里不住的哀嚎,好了,这下又要让长辈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