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名字——凤仙法柱,也称“一叶书”。
先祖曾言,凡后世继承掌门者,须乃在此尊法柱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而这,便是掌门继任大殿的第三项礼法,称为“天书”。
但是,先祖在立下这道规矩的同时,却未指名道姓地一定要继承中用上霜银,而骆绝尘却偏偏用了。
这正是王夫之以及身后的一众长老不能理解的地方。
但是,几位长老除了震惊之外,却没有出声反对,也没有资格出声反对。
因为,霜银不仅是凤仙阁的镇派法宝,同时,也是骆绝尘的家传,自然,莫说骆绝尘用这把剑刻字,甚至是将这把剑用来悬赏,就算骆绝尘即刻要把这剑斩断,他们也说不上什么。
……
剑啸长空,盘旋在广场的上空恍若游龙。
每个人抬着头,极尽了所有的目光汇聚在剑身之上,谁也不想就此错过名剑的芳容。
千年前的古剑和如今的剑看起来并不相同,剑身略宽且厚,呈古铜色,且没有剑格,由剑柄直接与剑身相连,而在剑身上则刻着一道奇怪的纹路,像是一幅画,亦像一行字,从剑柄处一直到剑尖,贯穿了整个剑身。
看到到这把老剑身上绽放出来的古朴的光泽,赵岚忽然想起了藏在怀里的无量。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却似乎感受到了一把比这把剑更为古老的气息。
……
这时候,骆绝尘气息鼓荡,一道红光从体内迸发出来,笼罩在周身上下,随着眉头轻轻一挑,整个人飞天而起,直直地朝着那剑逼近过去。
霜银在这一刻仿佛有了生命,忽然感受到了骆绝
尘的气息,剑身猛烈震颤,发出一声悲怆的低吟。
足足等候了一千年,他终于回来了吗?
……
骆绝尘凌空而立,一只纤若无骨的玉手缓缓抬起,凝眸瞧去的瞬间,霜银剑好似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召唤,剑身颤抖地更加剧烈,连带着周身的青芒也渐渐沸腾,之后发出一声狂啸,雀跃般朝着骆绝尘疾掠而来。
白色的手,古铜色的剑。
二者相触的刹那,剑身上原本炙热耀眼的光顷刻变得黯淡,温柔的仿佛清水流淌。
便像一匹性格贞烈的野马,终于遇到了能牵动它缰绳的主人。
一如一名老者,慈祥地看着自己的晚辈。
……
骆绝尘手持长剑撇于身侧,潇洒的身姿在漫天的花海中翩若惊鸿,而呆呆立在地上仰望着天的众人只看到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长弧,下一刻,那个身影便已置身天外,正与那高耸入云的擎天玉柱遥遥对视。
直到此时,肖自在终于回过了神来,大是喘了口气,凝着声音朗声高喊一声:“请掌门天书刻字!”
骆绝尘注目玉柱良久,始终迟迟不动,目光游离地盯在玉柱上,她在看玉柱上刻下的一个个名字。
这里的每一个名字,便都是一段饱经沧桑的历史。
萧正通、方苍远、云天涯、莫望海、寒月……而到了最上面,却没了名字,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叶”字。
一个笔锋遒劲,行云流水的草书“叶”字,令人仅瞧上一眼,便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敬畏之心。
这时候,不单单是天门峰上的人,那些留在各峰之上留守的人,甚至是武者峰外门的弟子也纷纷抬起了头,将目光聚焦到那一道红色的身影上。
尽管离得遥远,一时无法看清,但所有人都知道,能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屹立山巅的,只能是骆绝尘,而她,似乎正在做某个不得了的事情。
林拙咽了口口水,扭头看向了号称着无所不知的张远山,脸上带着些许的茫然,问道“山,那娘们在干嘛呢?”
张远山目光飘渺,脸色沉重,淡淡道。
“她,是在接受凤仙阁先祖的试炼。过了这一关,才能真正的成为掌门。”
林拙继问道:“那她这一关能过的了吗?”
张远山想了想,笃定般地点了点头:“能,一定能。”
林拙有些诧异:“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张远山眸色深藏,微微笑了笑:“因为她手中的剑。”
“剑?”林拙揉了揉眼睛,细细地朝着那人影望去,却任凭他怎么努力,也终究无法看清那把剑,他只看到了一个星点般的光在那红衣的右侧攒动。
张远山沉沉说道:“那便是武仙佩剑。”
……
此时的骆绝尘的脸上只带着一丝幽幽的冷,看不出是惊是怒,是喜是悲。当一口凉气从口中微微突出的时候,她的眸中凛然生出了一股傲意。
紧接着,她却笑了,笑得如此自信。
“先祖,你的这个考验,可真是为难到晚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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