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这天晚上我睡得特别香，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好看，我好像陷在那双眼睛里，痴痴的笑，我喊那个人的名字：谢还。

    醒来的时候身体像被碾过一样，酸疼得厉害。

    难得的是简禛还没醒，他背对着我，上身光在空气里，我看了不禁羡慕嫉妒恨，这个男人皮肤这么好，让人真想咬一口。

    我贴着他的背乖乖躺好，抱着他的腰，很安心。

    同他在一起的那两个夜晚的炽热温度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不是个心如死灰的老人。我想，大概我真是一个人太久了的缘故吧！

    我又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简禛又坐在旁边抽烟，我活动了下筋骨，掀开被子一看，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迹，我靠着他坐下，没有说话。

    房间里都是烟草味，空调还在呼呼的吹，我咳嗽了一声，简禛将烟屁股按在墙上，我想起来去洗个澡，可是想到上回的事，我索性自己去翻他的口袋。

    他的衣服在他那一边，我趴在他腿上伸手到地上去捞，他在我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你找什么？”

    我本来就被折腾得腰不好了，这会儿不知哪里来的气，索性在他腿上咬了一口，咬完我才想起来他没有洗澡，恨不能把牙刷个十几遍。

    他大约是痛了，把我从地上拎起来，吼我：“你发什么疯？”

    我在他面前毫不避讳，指着身上的痕迹：“你自己看，我身上哪个伤不是你弄的，你还来打我，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不是个男人你不知道吗？”他冷笑。

    我懒得理他，手上捏着从他裤袋里掏出来的钱包，我把钱包打开，递到他面前，说：“你自己看着给吧！”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把钱包接过去，把里面的零钱抖出来：“抱歉，昨天没准备钱，只有这么多了。”

    顿了顿，他补了一刀：“不过，以我上回给你的资费，足够睡你两次了吧！”

    我笑：“嗯，简先生挺大方。”

    我开心的把床上的零钱捡起来整理好，穿好睡衣哼着歌出去了。

    我听见他在身后骂我：“薄西西，你真脏。”

    我在浴室里把自己仔仔细细洗了一遍，直到皮肤发红。

    厨房还有昨夜没吃完的面条，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还有他留下的烟屁股，这里充斥着他的气息，可他又好像从不曾出现过。

    我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只觉得身体发冷。

    简禛是谁？我不知道他的职业他的来历他的身份他的电话号码。我之于他，更是一个最低贱的小姐。

    我们除了身体需要没有交集，这样就很好。

    过了几天我给李进打了电话，约他一起吃晚饭，他对我把他拉进黑名单表示不满，我故意生气给他看，他自然是哄着我。

    聊了些什么内容呢？我问了问他的家庭关系，以及他老婆那个舅舅的情况，还特特将他舅舅赞叹一番。

    李进甚是不屑：“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别看他深处高位，还不是靠拍马屁爬上去的？他有什么真才实学？”

    “这话怎么说？”

    他冷哼：“一个司法机关的干部，连最基本的司法考试都没过，你说这样的人，除了溜须拍马还有别的长处么？”

    李进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你可别跟别人说，你知道他为什么对我家里的母老虎好？那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他家里穷，便找了我岳父他们家借了很多钱去活动，更是动用了我岳父在官场上的很多关系这才一步步走上如今的位置。那些当官的，有几个是干净的。”

    我笑着说：“快吃饭，说这些做什么，好歹是你舅舅，如今你岳父退了，他好歹能罩着你。”

    李进不否认：“说起来，我虽然不耻他的为人，但他确实对我帮助挺大。西西，我跟你说个秘密，你以后在我面前也不用自卑，其实我也就是个普通大学毕业，并不是什么名校的博士生，总之，你大概了解这个情况就行了。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老说自己配不上我，这年头，什么都可以造假，所以什么都不值钱。当然，我对你的爱，绝不可能是造假。”

    我听得心惊，却又为这样的发现而激动，我给他挟了一筷子菜：“我知道你对我好。”

    他后来又同我说了些他舅舅在司法上徇私的一些事例，我心中愤怒，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所有这些谈话，我全部记录了下来，将有用的信息剪辑在一起做成一个音频文件，然后放在一个U盘里，这些，都将是李进的催命符。

    我没想到我会遇上杜小艾，而且是在我的学校。

    她跟一群男男女女从学校对面那条街的KTV里出来，我看她步态不稳，显然是喝了酒的样子，左右跟着几个男生，时不时对她动手动脚。

    隔着一段距离，她并没有看到我，我见她的穿着打扮与上次大相径庭，染了红发，穿着吊带和皮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