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瞧了瞧裴天舒,摆出了一副“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裴天舒眼睛一瞪。
世子一抖,脑袋开挂了,上前两步,紧贴在林錾的背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裴天舒,就只差说“叔,我照你的吩咐,对代王寸步不离。”
裴天舒气了个仰倒,伸手就从佳柔那里接过了裴金玉,还幸灾乐祸地嘿嘿了两声。小子,跟他斗,太嫩。
果然,裴天舒一出,方圆四里寸草不生。
代王呢?
哦,离得很远。
成王世子呢?
哦,正和代王寸步不离。
裴天舒总结:嗯,这还差不多,要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到了公主府的内院,也就是到了要分别的地方。
皇上和成王正在主殿夏晖殿里,听有容大师讲经。而贤妃则正在稍偏一些的霞光殿里安置。
因此,裴天舒带着成王世子和代王走了直路,楚氏和抱回裴金玉的佳柔拐弯向左,分道而行。
自然是裴天舒一行先到了地方。
夏晖殿中,有容大师并不在此。
裴天舒同皇帝和成王行了礼,也不多问,老老实实地呆在一边。
成王像是有话要说,或者有话刚刚说了一半,他瞧了瞧成王世子和代王,对皇帝道:“皇兄,咱们三个老的在这儿说话,不如让他们两个小的自去玩耍。”
皇帝已经三十有四,膝下并无子嗣,对两个弟弟的孩子,向来宠爱有加,笑着颔首,吩咐太监宝光:“叫伺候的人仔细些,除了半壁塔,其他地方随他们去。”
宝光领命,甩了甩拂尘,又引着成王世子和代王出去了。
裴天舒心里知道,这两个小子肯定又要去骚扰他女儿了。可这回他只能瞪眼干着急,便将成王埋怨上了。
无故觉得背后阴风阵阵的成王回头瞧了裴天舒一眼,顺便将他提出来说话:“畅之,你也来劝劝皇兄。”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搞的他们已经同流合污狼狈为奸过一样。
裴天舒在心里将他鄙视了,面上却恭敬地道:“成王既让我规劝皇上,也至少得告诉我所要规劝之事吧。”
成王不知听没听出他话里的不满,仍旧一脸急切地道:“还能是何事!自是皇帝的子嗣大事。”转脸又对坐在高座上的皇帝说:“皇兄,你要是不喜贤妃,就多招些美人进宫。天下的美人何其多,不多尝试几个,你又怎知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哪一种。”
裴天舒默默地低了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话也就成王敢说,至于他……还是乖乖地闭嘴的好,光听听就行了。
谁知,高座上的皇帝沉吟了片刻,一开口,就让裴天舒想要先去死一死。
皇上说:“峻游不知,不是朕不想,而是朕不能。”
成王嚷道:“什么叫做不能,还不是皇兄的心里惦记着……”
“是真的不能,太医说可能是因为那假死药,朕已经服药两年,并无好转。”皇帝面容平静地打断他。
裴天舒的心里顿时咯噔一跳,难道这是要灭他口的节奏?
他扑通一声,毫无压力地跪在地上:“皇上,我,我想先告退。”
皇帝瞧了他半晌,呵呵一笑:“畅之,你总是这般小心。”
“我不信,皇兄为何不多招些美女进宫试一试。”
成王犹自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