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上官朗悦那么单纯害羞,逗弄起来也趣味无穷,皇天曜暂时想就放过小女人一马,不那么早就坦诚相见。
趁着她不在,他脱下刚才沾染浊液的衣物,随意揉成一团扔进了床底下,打算等晚上的时候,再把这团东西处理掉。
换上干净的亵衣,皇天曜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自言自语:“刚才好像真的有点太激动了,连粉都掉了下来,幸好没被发现。”
他刚给自己补上一层白粉,门后就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连忙躺倒床上,拉过被子盖上,刚做完这些,一个人影就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怎么这么快?”皇天曜望着眼前这张因为剧烈跑动而红彤彤的小脸。
“呵呵。”上官朗悦只略显羞涩地笑了笑,把手头的东西放在了桌上,皇天曜这次注意到她这回是“全副武装”地回来了。
脸盆、茶杯、毛巾、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粥!
“你怎么拿过来的啊?”
“还好啦,东西都可以放脸盆里,一点也不麻烦,以后我可以每天都这么照顾你。”上官朗悦上前垫高枕头,把皇天曜扶了起来。
“我基本是废人一个了,你能坚持几天呢?”这种尖锐的问题,以皇天曜淡泊的个性本来是绝不可能问出口的,然而不知怎的,他听了之后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有些麻木的疼,无法忽略,不经意就出了口。
眼睛紧紧地盯住美丽的女人,好像有点小紧张,一只盛着清水的茶杯就凑到了唇边。
“先漱口吧。”
没有听到答案,仿佛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皇天曜垂下眸子,就着杯子喝了口水,含了一会儿又吐回了杯子里,看着杯子被移走,又换了一块毛巾,被一只白嫩的手捏着。
“抬头。”
“我自己来。”刚补上的白粉,一擦不是全露馅了,幸好上官朗悦并没有太过坚持,皇天曜低下头,装模作样地擦了擦脸后,就把毛巾递给了她。
上官朗悦手里又迅速地换了东西,此刻一手端着热腾腾的粥,一手拿着杓,皇天曜看着她先是从碗里舀了大半杓左右,轻轻吹凉了,才喂给他,就着杓子吞下,这温度却是刚刚好,于是笑了笑“你很会照顾人哦。”
上官朗悦拿着杓子的动作一顿,很快就接了起来,观察着男人进食的速度,一杓一杓有条不紊地继续喂食动作“以前娘生病了,我也这么照顾她。”
“你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哦。”
“不,没有”这样的赞美她真的当不起,正要解释,肚子居然丢脸地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
真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皇天曜抬眼看她“你没用膳?”
“没,我吃了,就少吃,少吃了一点”被漆黑的漂亮眸子盯着,上官朗悦不知不觉就心虚起来,她担心皇天曜肚子饿,根本顾不上吃。
幸好皇天曜没有再追究下去“那你就负责把剩下的吃完吧。”
“啊?”
“先垫着肚子,待会儿再去取一碗我们一起吃。”
皇天曜一锤子定音。
昨晚为了穿上修身的裙子,上官朗悦晚饭就没吃多少,本来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听他说得在理,也不再退让。
“谢谢。”羞愧还是免不了的,她背着皇天曜,三两下就把剩下的粥给解决掉了“等我一会,我再去取一碗回来。”
尾随她的是一连串低沉的笑声。
然而刚推开门,上官朗悦就被吓了一跳,管家大人直愣愣地站在门口,两只耳朵竖得老高“福伯?”
“啊,夫人你怎么出来也不打声招呼呢?吓坏老人家,罪孽可大发了喔!”管家大人把一手托着碗,一手拍着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上官朗悦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
躺在床上的皇天曜光听见两人的对话,也知道这是某些人在恶人先告状,插话道:“福伯,你没事儿站在门口做什么?”
避家大人绕开上官朗悦走了进来,举了举手中的汤碗“王爷,老奴是见夫人都顾不上吃,就进来伺候你,怕饿着了夫人,这才自作主张地再送上一碗。”
“你倒是贴心。”
老管家把话当成补药吞了,谢了王爷后,跟随后进来的上官朗悦介绍:“夫人,你别看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碗粥,米是有价无市的皇室贡品珍珠米,每一粒都滚圆晶莹如珍珠,粥里面还加了千年人参,小火慢熬,必须要熬三个时辰,才能把人参的精华渗透到每一粒米中。”
他满意地看着上官朗悦瞪大了眼睛。
“这么昂贵!”她完全没有吃出来呢,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老管家笑了“所以只要夫人一心向着王爷,就算不能获得真正王妃有的权贵,但吃穿用度,绝对连后宫的妃子都比不上。”
“福伯!”皇天曜提高了声量,温柔的男人难得地显露了一丝怒气。
“是,老奴在。”老管家毕恭毕敬。
皇天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明显有些怔忡的女人,叹了口气“你退下吧。”
老管家得了令走出了房间,也把房门轻轻关上。
皇天曜向上官朗悦解释:“你别把福伯的话太当一回事,我知道你嫁给我,没有其他的心思,他只是觉得你太好了,担心我会被你遗弃。”
“他很关心你。”
“是呀,呵呵,不谈他了,我这会儿肚子又饿了,你过来喂我吃可以吗?”皇天曜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看得上官朗悦小心儿一阵乱跳,乖乖地端了碗,去伺候这位俊美非凡的王爷。
只吃了一杓,王爷却又不肯动嘴了“你也吃,不然我就不吃了。”
上官朗悦看着王爷耍着脾气,略显苍白的脸上笑容隐隐,俊美得几乎不可思议,脸微微地红了“这个太珍贵了,我待会儿吃些别的好了。”
“说什么傻话!”
“我说真的,反正我也吃不出来。”上官朗悦想起刚才自己三口并作两口地解决了半碗,又懊恼又心疼。
“我命令你吃下去!”皇天曜故意沉下脸。
上官朗悦咬了咬唇,终于舀了浅浅的一杓,咽下去后眼巴巴地望着皇天曜,仿佛一只等待夸奖的小猫咪。
皇天曜有些哭笑不得“你好歹也是堂堂宰相府的小姐,怎么表现得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家碧玉似的。”
虽然珍珠米可能无法在宰相府露面,但千年人参再珍贵,对这些位极人臣的官员来说,却也实属平常,当不得稀有物。
“我可能连小家碧玉都不如。”上官朗悦不敢看男人的神色,垂着头低低说道:“我娘曾经是名噪一时的秦淮花魁,被爹一见钟情,带回府里,不过一年的时光,新鲜感过了,府里的大夫人又容不得我娘,多次挑拨离间,索性就把娘送进了最偏远的厢房,从此,再也没有踏足一步。在我出生的时候,他也没有来看过我一眼,我和娘在宰相府,就是两个影子。”
“你”皇天曜露出复杂的神色。
“你先别说,让我说完。”上官朗悦打断他,或许错过这一次,她又没有勇气把下面的话说出来了。
“虽然府里的人都说,爹只是贪图娘的美貌,没用什么感情,但是我听娘每次用那么幸福的表情回忆,我知道如果没有感情,那么聪明的娘怎么可能真正地动了心,只是这分情是有期限的,或许是禁不得闲言碎语,或许是爹的感情无法长久。所以你问我我能坚持多久,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我真的喜欢你,我的梦想就是嫁给你,可是,即使爹不认我,我身上还是留着他的血,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一直坚持下去”
眼圈儿不知不觉地红了,她一手捂住脸,无助地像一个走失了的孩子“我好怕,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不会再喜欢你了,我就好怕,心好疼好疼“
脑子有点发懵,下意识地想要把那个难过的小女人揽进怀里,又想起自己弱不禁风的病表身分,皇天曜揉了揉眉头,有些头疼地别过了头。
“你先出去吧。”
有些事情不能眼不见为净,虽然别过头可以看不见她伤心捂住的表情,但从她不可置信的抽泣声中,也不难想像那难过的心情。
“让我想想,你找福伯在旁边找个房间,先好好休息一下,咳咳”听着小女人折腾着在原地踏步,没来由的烦躁起来,差点要爆出口,好在她终于走了出去,还替他关上了门。
皇天曜霍地坐起身子,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栗凿他仿佛碰触了某些不能轻易僭越的圣地。
人这一辈子,反正怎么样都是要过,像皇天曜这样的,其实已经想得很开了,伪装成一个无法下床的病表,困在咫尺之地,外面风声却怎么难听怎么来,他也从来不以为意,反正,只要做好手头的工作,就可以了。
所以,他也没别的愿望。
幸亏老天爷垂怜,送来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他也满心欢喜,像养了只小宠物一样逗逗弄弄,也算平增乐趣,如果一辈子在一起,也算是喜事一桩,然而,这只小宠物对他的喜欢却不是一般的喜欢
罢才上官朗悦那痛苦不堪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皇天曜摸了摸自己的心,十年前他曾失忆,醒来后好像忘了什么终于的东西,一直空落落的,不管怎么也填不满。
这样一颗不完整的心,真的能给上官朗悦同等的感情吗?
如果做不到,最好就不要随便去招惹
上官朗悦被发配了隔壁的房间。
老管家好像也很困惑,只说:“王爷大概一个人住边了,还不习惯,以后就会好了,请夫人见谅。”
上官朗悦恹恹的,像一棵被霜打过的白菜“嗯。”一天下来,她多次到隔壁敲门,却都被婉拒了。
“啊,不好意思,我困了。”
“都到午膳时间了,你先去用吧。”
“丫鬟在帮我擦身”
镑色各样的理由层出不穷,反正就是不让她进去就是了。
上官朗悦恨恨地踢了踢一旁的小石子,明明答应说只让她一个人照顾,通通都是骗人的,分明就是嫌弃她,不是嫌弃她是青楼女人的孩子,就是嫌弃她可能无法持久的感情!
焉头焉脑地过了一天,连老管家都有点看不过眼了、
“你是真心喜欢我们王爷?”
“嗯。”埃伯想了许久,在这样真挚的眼神攻击下,很快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偷偷摸摸地溜进了房间,鬼头鬼脑地在门外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后,就阖上门转过身。
上官朗悦双手抱胸,惊恐地望着管家大人“福伯,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可别一时糊涂,到了最后晚节不保,我可是王爷明媒正娶的”
老管家无力地给了她一个白眼“就你小样的,比老奴的女儿还小,老奴可没什么兴趣。”他自顾说着,走到床对面的墙壁,忽然拿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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