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明白,“虽说有长幼之分,但皆是太宗之子啊。”
“哥哥有所不知,本来按立长不立幼的传统,这长子赵元佐理应被立为太子,只是元佐一直同情叔父廷美,并为此屡次顶撞太宗,后因病而至疯癫,以至纵火烧宫,被贬为了庶人。”柳如烟道,“这王继恩欲立一疯癫之人为帝,其心何在?”
“拥立个废人为帝……莫非是便于自己掌控?”亥言眼珠一转。
“奴家与小师父所想一样。”柳如烟道,“而且,据私史所录,这王继恩曾在朝中散言,说太祖子孙中还会有真龙天子降世。”
“烟儿的意思是,这王继恩谋立那赵元佐只是个幌子,实则是在把控朝权之后,再将皇位交于太祖的子孙?”武松道。
“师兄你长进不少啊。”亥言道,“这拐着弯的事你也想到了。”
“你少贫嘴,不然烟儿提这王继恩作甚。”武松道,“不过这权谋之争实在是费脑子。”
“哥哥既已想到了这一步,那可否再往深处想想?”此时,柳如烟又问道。
“再想”武松低头沉思了片刻,“莫非是那王继恩有拔乱反正之心?”
“如何拔乱反正?”柳如烟笑着追问道。
“如此前后一看,当年的金匮之盟必是三传之约,而太宗继位经久,便渐生背盟之心,并以赵普献诏为契机篡改遗命,立下独传之约。这王继恩虽有心遵承遗命,却也无力捍动皇权,只能待太宗过世之后,再借太子之争,还位于太祖之后。”
“师兄,你我虽日日相见,如今也当刮目相看了。”亥言不禁鼓起掌来,“你这一通分析可谓头头是道,言之有理。”
“诸位所言确有些道理。不过恕贫僧直言,这王继恩废立太子之举,未必就是为还位于太祖之后吧?”此时,静觉大师道。
“大师所疑自然也有道理。”柳如烟道,“不过继王继恩此案之后,还有一桩旧案或可佐证此事。”
“哦,女侠请讲。”
“那是到了神宗年间,李昌龄,哦就是当年与王继恩同谋的那位参政知事,其孙李逢时任余姚县主簿。被人告发谋反。”柳如烟道,“随后,神宗下诏,命御史台督查此案,最终李逢供认与宗室赵世居确有合谋,二人曾研究图谶,图谋不轨。而这赵世居正是太祖之后,赵德芳的曾孙。”
“那后来呢?”亥言追道。
“此案牵涉甚广,赵世居最终以勾结朝臣阅读图谶,语涉悖乱之罪被缢死于狱中,涉案者还包括医官院、司天监、将作监等多人。”柳如烟道,“自此,赵世居一脉男丁被除去皇族籍,女眷尽数削发为尼。”
“如此看来,这王继恩李昌龄一党是心念不死,而太宗一脉则是一直心存忌惮啊。”亥言道,“皇权之争真是毫无人性可言。”
“可惜,我等分析如此,一切似乎昭然若揭。却也并无多少真凭实据。”武松突然叹道,“要想以此扳倒那赵杦怕是不能。”
“哥哥莫急,此事中还有一人,或许会是突破口。”柳如烟道。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