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赶到之时,相州很可能已经失守了?”武松问道。
“那也未必。”亥言回道,“相州一直孤悬河北,那赵知州身处险境,必然也早有坚守的准备。只是兵争之事,瞬息万变,若是敌情不明,我等便调功大军贸然前往,怕是不妥吧。”
闻听此言,武松心里也顿时冷静了一些。他一心救友心切,的确没有想得太多,甚至忘记了自己如今已是一军之帅。
“还有。”见武松一时低头不语,亥言又接着道,“师兄你可曾算过,以我等如今的人马,究竟能派出多少兵力去驰援相州?你别忘了,如今我等有三座城池要守。莫不成你想弃城?”
“弃城?”武松一怔,“我等付出如此伤亡才保下此地,又怎可弃城!”
“是啊。宪州自然是不能弃。”亥言道,“那五台县呢,还有永乐县呢?又该弃哪一座?”
“三城互为呼应,当然皆不可弃!”武松肯定道。
“若是皆不能弃,三座城池,就算一城需有一千人马驻守,也至少需要三千人马。你算算,还有多少人马可去驰援相州呢?”亥言紧接着问道。
这接连几问,也彻底问住了武松。
他心中暗自一算也才发现,眼下宪州所余能战之兵已不足三千,其中还有不少是刚刚募得的本地义军。
加上留守在五台县与永乐县的少量人马,总数也只有四千余人。仅凭这些人马,防守三座城池已是有些捉襟见肘,更别说分兵前去驰援相州了。
“莫非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武松不禁自言自语叹道。
柳如烟一直没说话,她是在思量,希望能想出一个两全之法。
因为她心里最清楚,以武松的为人,他绝不可能见死不救,坐视相州被金人攻破。而且,于她自己而言,她早与普鸣凤情同姐妹,也不忍看到普姐姐有难却无法援手。
只是,亥言所言也是句句在理,不可不察。
世间可有两全法,不负百姓不负友?
“哥哥,奴家倒有一个主意,或可解眼下之局。”又思量了片刻,柳如烟开口道。
“烟儿快说,有何好主意。”武松顿时眼前一亮。
“奴家是在想,以大军驰援相州的确是正解,不过,以后我等眼下之力,此举费时亦费力,还可能误了时机。”柳如烟道,“与其苦于兵力不足,我等倒不如先以一小队人马飞驰相州,再视情况而断。”
“小队人马?”武松道,“烟儿所指莫非是你我,还有少林弟子等人?”
“差不多。”柳如烟道,“奴家以为,我等可以十人之内为限,以快马轻骑飞驰相州。到时,若能有破敌之计更好,若无破敌之计,相州也万难守住,我等还可助静觉大师、普姐姐和赵知州等人先突围而出,亦是可取之策。”
“此计好是好。”武松一边点头,一边还是眉头微皱,“可是以我等十人之力,真能有破敌的可能吗?”
“这奴家也暂时说不好。”柳如烟道,“不过哥哥可别忘了,当日我等也只有区区数人,不是一样大闹了太原府城,还劫走了完颜老贼的金银吗?”
“娘子所言有理。”此时,亥言也道,“我觉得这主意不错,而且,以小队人马前去,不仅少了时日,还容易避开金兵。”
“那烟儿以为,除你我之外,还要带上何人为好?”武松问道。
“别人我不管,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未等柳如烟回话,亥言已经抢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