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龙呤,声震数里,场下顿时便又安静了下来。
“今日一战,是我等将士生死之战,更是城中十余万百姓的生死之战。”武松朗声道,“试问我等谁人没有父母妻儿,谁人没有兄弟姐妹。我武松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但绝不能容忍乡亲父老再遭鞑虏蹂躏。纵使只有匹夫之勇,也绝无偷生之念!”
“各位兄弟,我武松与诸位相识不久,但从白马山到五台县,再到今日之宪州,可谓同生共死。”武松接着道,“不过,我等不只是生死之交,亦是一祖同胞,一脉同亲。朝廷无能,弃我等如鄙履,金贼残暴,视我等如猪狗,可我等乃堂堂诸夏子民,炎黄血脉,岂有任人宰割之理,又岂能坐以待毙?莫非尔等甘为鞑子之奴,愿做亡国之民?”
“不愿!”人群中突然有人叫了一声,“绝不!”
一时间应声四起:“绝不!绝不!”
“我知道,城外金兵有万人之众,乃是虎狼之师,”武松接着道,“可我武松生来就是打虎之人,区区万人又如何放在眼中。尔等若是信我,这万人金兵便只如同草芥一般。”
“尔等信吗?”武松一边高声问道,一边扫视着人群。
不过,这一问之下却一时无人敢应。
武松微微一笑,突然身形一动,飘然落下。
“敢问各位,是这石柱硬?还是金兵的头硬?”武松向边上挪了两步,指着牌楼的一根石立柱道。
依旧无人应声,也无人知道武松究竟是何意?
武松又是微微一笑。
只见他突然身形一动,右臂向后一抢,连拳带小臂击在那立柱之上。
他的动作不大,似乎只是随手一抡,但击中石柱时却是轰然一声。
随着石头碎裂之声响起,那根足有一人合抱之粗的石柱竟然齐腰而断,慢慢地向后倒去。
“呜哇”当场惊呼一片。
要知道,那即使是根木头柱子,要想以人力一击而断已是匪夷所思,而如今武松一拳击断的是石柱。
“我武松从无虚言,此柱便是明证。”武松再也度朗声道,“如今尔等信否?”
“信!信!信!”
“可愿随我一战?”
“战!战!战!”
群情激昂,喊声震天。
“娘子,你是何时教我师兄这些慷慨激昂之言的?”亥言低声问道。
“奴家还想问你呢!”柳如烟一脸茫然,“我还以为是你教他的呢。”
“哎呀,不得了。看来我这师兄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了。”亥言乐道,“单凭这激昂之言,激将之法,已有些为帅之像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领袖,无师自通,不用学。”柳如烟道,“奴家看人向来很准。”
“是是是,娘子眼光自然是准的。”亥言道,“只是小僧很想知道,娘子这慧眼是开在何时。是西湖边的破庙呢,还是杭州的州衙呢?”
“好你个小和尚,大战在即,你还有心说笑,当心奴家让武大哥治你个扰乱军心之罪。”柳如烟娇嗔道。道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亥言求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