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宪州城外一片寂静。
从城头望去,金兵的营寨之内,密密麻麻的营帐一眼望不到头,可寨门却一直紧闭着,除了迎风招展的旌旗之外,看不到任何动静。
作为城防主将,吕子侯一直在观注着金营的动静。对于金兵的围而不攻,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吕子侯看来,金兵围而不攻多半是因为攻城器械损失过多,加之冰封之城犹在,所以暂时在休整。
所以,眼见日落西山,金兵依然按兵不动,他便下令除了在城墙上留下警戒之兵外,其余士卒皆下城抓紧时间休息。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让手下在子时之后,带二百士卒再往城墙上浇一遍水,以加固冰墙。
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才回到州衙去向武松复命。
吕子侯进门的时候,武松正与柳如烟、乔三水、韩岳蓉、张浩等在商议骑兵之事,但也暂时未想出如何破解“铁鹞子”的法子。
作为宋军旧将,还是当年种家军的麾下,张浩自然也听过西夏铁鹞子的名号。只是,他却并未和铁鹞子交过手。
“当年我在西军之时,对西夏铁鹞子之名多有耳闻,当年老种经略相公和在下恩相也皆与这铁鹞子交过手。”张浩道,“对于如何破解此兵,恩相当年也有些心得,只是以眼下而言,怕是”
“张统领有话直说便是,何故吞吞吐吐。”武松道。
“是。”张浩连忙道,“据在下恩相所言,想要击破铁鹞子唯有两样最好,一是以劲弩于三十步之内l射之,二是以陌刀斫之,可破其甲。”
“这陌刀我听说过。”武松道,“可据说打造这陌刀颇费银钱,对工艺要求也极高。”
“二郎说的是。”张浩道,“此刀确非易得,尤其是眼下就更加难寻了。”
“那劲弩呢,神臂弩应当可用吧?”武松道。
“神臂弩自然可用。”张浩道,“但须冲至三十步之内发射,即使得手亦是九死一生”
“这铁鹞子莫非比金兵的铁浮屠还要厉害不成?”武松眉头紧锁。
“二郎怕是有所不知,这西夏国如今虽比不上金国,可党项人当年也是以武立国,在武备上建树颇多,于兵械打造上更是独树一帜。”张浩接着道,“其甲皆冷锻而成,坚滑光莹。世间还有契丹鞍,夏国剑之说,据说当年我大宋神宗帝也是腰佩夏剑。”
“如此看来,怕是只能用骑兵对冲,伺机斩杀其马腿之法了。”武松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也清楚,这陌刀难觅,可能胜任骑兵者也是难以凑齐。
“二郎,我麾下所余二十余人皆是百战之士,弓弩之技自不在话下,骑术也绝无问题。”此时张浩又道,“若是二郎看得起我等,我愿率人冒死一搏。”
“可是张统领,照你方才所言之战法,此去怕是有去无回啊!”武松看着张浩道。
“实不相瞒,此种打法的确是以命换命。不过,自当年太原府城下一成,恩相殉国之后,我等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张浩凌然道,“只要能够击破鞑虏,保住一城百姓,大丈夫死又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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