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也是左大当家惯用的招数了。”陈长老又道,“话说此山道所过之处山势险峻,多有两山夹一谷之地,不少谷口只需几块巨石几根大树便可拦腰阻断,所以这左大当家便经常设下机关,往往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截断山道,然后再凭此索要些过路钱。有时候,有金兵路过时,也只有给钱便可拉起路障,让其通过。”
“呵呵,这位山大王倒是做得一手好买卖。”亥言忍不住道,“还真是靠山吃山啊。”
“罢了,先莫计较这些了,还是速去解围要紧。”武松说着,一拨马头便向城门奔去。
一行人跟着回报之人一路往西北疾驰,十余里路也就半柱香的工夫便可赶到了。
待行入山道之后,果然是越往前走,两侧山势越发险峻,最窄之路也只容得下一驾马车而已。
随着山道再前行不到四五里,武松等人不得不停下了,因为山道果然被截断了。
在前方一处宽不过丈余的隘口,两只一人多长,半人多高的铁笼子横在了道中,正好将道口封住。
铁笼中则装备了大小不一的石块,塞得满满当当。粗粗一看,这一个铁笼子加上石块少说中有一千六七百斤。
亥言抬头向高处望去,在隘口上空的一侧山坡之上,有人用树干做了一个绞盘和支架,一条连着挂勾的粗绳正在半空晃着。
亥言也看明白了,这是如城门处的千山闸一般,以绞盘之力便可吊起那两只铁笼。当然,在想截断山道之时又可往下吊放。
柳如烟则仔细观察着两边的地形,想从山道登上两侧山坡的确无路可走。而以她和武松的轻功,要想直接跃上放置绞盘之处也不可能。
“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此时,山崖上有高喊道。
“我乃宪州义军首领武松,路过贵宝地,还请行个方便。”
武松高声叫道,立时响彻山谷。
“这大汉好大的嗓门!”山崖上的一众喽啰心里纷纷惊道。
而在一众人之中,一位身高七尺,黄脸短须,头戴一顶笠盔的汉子脸色一变:别人只听到武松嗓门大,可他却听出了武松内力之雄厚,简直如大海藏波,深不可测。
这姓武的好生了得!
想到此,这黄脸汉子向前探了一步,朝崖下道:“我乃黑龙岭左洪恩是也,敢问崖下之人欲望何处?”
“原来阁下就是左大当家的,失敬失敬。”武松仰头道,“听闻我军路过此地,多有谈判叨扰,还望左大当家的行个方便。”
“如此说来,对面的人马与你是一伙的喽?”左洪恩道。
“正是。”武松道,“我麾下之军刚刚优击了金兵,正欲返回宪州,未曾想误闯了贵地,还请左大当家不要为难为好。”
武松在前正应着话,亥言却低声在柳娘子耳边道:“娘子,看来我这师兄与你在一处久了,这脾气也变好了许多。”
柳如烟立时扭头瞪了他一眼,“我等又不是来打架的,是来借兵的,自当有礼数才是。”
说话间,山崖上的左洪恩又发活了:“尔等打谁我管不着,但既然路过此地,那便要规矩行事。”
“什么规矩?”武松耐着性子道。
“当然是留下买路钱?”左洪恩微微一笑。
“多少钱?”
左洪恩往隘口另一侧扫了几眼,然后朝武松道:“依我山寨的规矩,一人是白银十两,你这支人马少说也有七八百人,就算七百人吧,那便是七千两。至于尓等几位,我就不算了。如何?”
“呵呵。”武松冷笑了一声,“我之前听闻左大当家乃是抗金义士,没想到也只是贪财的匹夫。”
“左大当家的,可还认得老夫吗?”此时,陈长老连忙策马上前,朝山上喊道。
左洪恩仔细瞧了瞧,才道:“原来是丐帮的陈长老,久违了。既然有相识之人,那我索性也送你个情,就给四千两吧。二位意下如何?”
“我要是不给呢?”武松道。
“不给也不打紧,这买卖也当是你情我愿。”左洪恩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我左某人也不会先动一刀一箭,尔等自己搬走这路障便是。”
“此活当真?”武松也微微一笑。
“大丈夫一言九鼎。”
“好。”武松道,“不如这样,你我打个赌如何?”
“以何为赌?”
“赌我以一人之力搬走这铁笼!”
“你一人?”
“一人。”
“徒手?”
“徒手。”
“赌注是什么?”
“我若搬走笼子,你便不可阻挡,除了放我人马通行之外,还要给我留下四千两银子。”武松道。
“呵呵。”左洪恩冷笑了一声,“那你若搬不动呢?
“我若失手,不仅将买路钱如数奉上,那八百兵士的兵器和甲胄皆归你所有。如何?这买者公道吧?”武松又道。
左洪恩心里道,这一只铁笼少说也有一千五六百斤,即使是用了绞盘,也需四名喽啰才能拉动。一个人如何可能。
“好!成交!我与你赌上一赌。”左洪恩叫道。
“不过,这空口无凭,你要是耍赖又该如何?”左洪恩突然又道。
“哈哈哈,你当我武松是什么人。”武松也不恼,因为他知道眼下恼不得,“罢了,不如这样,陈长老你我皆认得,就请他做个中人如何?”
说着,武松扭头朝陈长老望去。
陈长老略微愣了一下,连忙道:“好。老夫今日斗胆,愿为二人做个见证。”
“好,既然有丐帮长老做中人,这个赌打的!”左洪恩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