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言的确早该到了。
以他的驭风之力,即使是从五台县来回也不在话下。
寻找一个妥当安全的去处也的确费了他不少工夫。在太原府至宪州的二百余里之间,亥言仔细搜寻,终于在距宪州约四十里寻到一处。
在此处的官道旁,亥言发现了一条往南的岔道,而且是在亥言驭风而行,居高临下时才发现的。
待他落地之后再察看时,从官道上走过则很难发现这条岔道,因为道口已经完全被杂草掩盖。
拔开杂草往里走,这条阔约丈余的山道才渐渐显现出来。而道路两旁也已是杂草丛生,几乎将这条山道淹没。
看得出来,这条山道已经长久无人行走了。
沿着这条岔路往南走出二三里之后,亥言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山坡,山坡上则立着一座寺院。只是这座寺院已被废弃,里面除了全身蒙尘的菩萨之外,已经没有人了。
这座寺院正是亥言想要寻找的妥当的暂避之地。
一则,它不在官道边上,只有一条隐秘的山道与之相通,而且几乎已经没了人迹,很难被发现。
二则,此处与宪州相距的距离正好,四十余里,车马一日可达。而万一宪州一时拿不下来,也不至于被宪州金兵察觉。
寻到了这个绝佳的暂避之地,亥言也先松了口气。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问题:在由太原府通往宪州的途中,金兵还设有一座兵寨,距离太原府城以东大约七十里。武松等人若想带着车队前来寺院,这兵寨乃是必经之地。
亥言已经打探过这兵寨,寨中驻扎的金兵不算多,只有二百来人。可是,一旦金兵据寨而守,把官道封锁住,对于武松等人而言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所以,亥言特意将这兵寨的位置和距离记在了纸上,到时可让武松等人以惯用的夜袭方式,在车队到达之前提前拔掉这兵寨。
查探完毕之后,亥言便动身向北而去。不过,在去和武松会合之前,他决定还要干点什么。
亥言知道,武松等人将以不足六十人面对八百金兵,虽然他也知道武松很能打,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毕竟,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什么事皆可能发生,而要击退比己十倍还不止之敌,必有一番苦战。
亥言自己是万万不能动手的,可他还是想助武松一臂之力。用他自己的方式。
所以,天尚未亮,亥言便早早到了太原府城的北门外,静候金人的车队出城。
之所以如此,一来是确认一下随队押送的金兵有无变化,万一金人增兵了,也好及时通知武松。二来嘛,亥言准备一路跟着金军,搞些破坏。
卯初一刻,金军果然出城了。
亥言先数了数马车,一共是十五驾,按一车装运五百斤算,差不多正好是七八万两之数。
接着他又粗略地点了点金兵的人数,也差不多是八百人,其中有二百骑的轻甲骑兵。
查完了数,亥言心里又踏实了些,接下来就准备搞事情了。
银可青里策马而行,不时回头看看蜿蜒而行的车队,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他深知此行的重要性,所以即使是率八百之众押护,他也不敢托大。要知道,这八百人乃是完颜宗哲麾下最精锐之士了,按照以往的战例,这八百人足以击破数千宋军。
可他也听说了,那晚在净因寺的藏经楼,三名黑衣人居然在一营金兵的合围跑掉了,而金兵还死伤了近百人。而且,这些金兵皆是近卫营的精锐。
话说,这银可青里在金军中一向行事稳重,少有冒险之举,宁可无功,但求无过。这也正是完颜宗哲命他负责带队押送金子的缘故。
银可青里将骑兵分作两队,一队在前为先锋,一队则在队尾压后。他还下令让步兵皆披皮甲,全程带甲行军。而不是如往常那样,行军时将盔甲装在车马上,在接战前再披挂甲胄。
银可青里之所以如此,是他料定,这一带不可能出现大队的敌军,也不会有大规模的军阵对抗。
他只需要让士兵随时保持作战状态即可,而着皮甲作战,则更有利于对付小股敌军的骚扰和偷袭。
银可青里抬眼望了望远处,眼前是一片旷野,他心里稍稍平静了些。如此开阔之地,即使真有人来劫,怕是也不会在此处出手,来硬冲自己这八百精兵。
银可青从腰间摘下了一只水囊,拔开塞子喝了一口,水囊里装的不是水,而是酒。
每逢出征,带上一壶酒,这已是银可青里多年来的习惯了。阵前喝上一口,会让他心里更加踏实。
酒,顺着嗓子直涌向腹中。
可辛烈的感觉尚未完余化去,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阵惨烈的马嘶之声,此起彼伏。
银可青里连忙收好水囊,策马向前奔去。等他奔至队首,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情景。
三匹战马已经倒在了地上,马上的骑兵摔得四仰八叉,爬在地上直叫。
“发生了何事?”银可青里一边沉声问道,一边迅速扫了一眼四周。
四周皆是一片旷野,无遮无拦,只是在远处有几株零星的榆树矗立着。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