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使弓之人。
没等武松回话,柳如烟抢先开口道:“恕奴家冒昧,敢问张大哥可是有从军的经历?”
此言一出,张浩脸色微微一变,“这位娘子真是好眼力,在下不才,确是在宋军中效过力。只是如今山河破碎,不堪回首。”
“那再请问张大哥,你效力的宋军是何部?”柳如烟又问道,“可是西军?”
西军二字一出口,张浩脸色顿时大变。“娘子是如何知道的?莫非”
柳如烟也已有些激动了,但她还是强压兴奋之情接着问道:“那你可认得小种经略相公?”
此时,张浩的嘴角已不禁在微微颤动,“在下昔日正是在小种经略相公帐下,乃秦凤军中军副统制是也,娘子你是”
“张将军,果然是你。”柳如烟道,“你应该不认得奴家,但奴家却听过你的名头。”
言罢,柳如烟顿了顿,向张浩拱手行礼道:“老种经略相公乃是奴家的义父,故而奴家称小种经略相公为叔父。奴家姓柳名如烟。”
“柳娘子原来是老种经略相公之女,哎呀,真是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张浩恍然大悟道,“没想到,你我居然会在此相遇”
说着,张浩突然黯然神伤,“只是,如今二位相公皆已仙去,哎”
“张将军,斯人已逝,往事已矣。”柳如烟也不禁想起了往事,“今日能在此遇见将军,也是叔父在天有灵。”
“是是。”张浩擦了擦眼角,然后扭头招呼道:“兄弟们,赶快重置些酒菜来,我好与几位好汉喝上几杯。”
于是,张浩将柳如烟三人引到了正堂,重新摆上酒菜,举杯相叙。
待武松和姜望也通报了姓名之后,柳如烟也问起张浩为何会在此。
原来,靖康元年,小种经略相公种师中率军救援太原府。原本,种师中与姚古、张灏两军约定分路进击,会师太原城下。
结果当种师中率军一路苦战,抵达榆次时,其他两军却畏敌不前,致使种师中孤军深入,陷入金军的重围。
当种师中部被迫撤退到寿阳县时,士兵已经饥饿难忍,疲惫不堪了。金兵探知种师中军中情况之后,再次发动猛攻,军粮短缺、士气低落的宋军再也顶不住了,右军、前军先后溃散。
种师中率中军殊死奋战,张浩当时也一直在种师中身边。
战至最后,种师中身边只剩下的一百余将士,而种师中也身中四处重伤,最终饮恨疆场。
临终之前,种师中命张浩带兄弟们突围。张浩不忍扔下种师中的遗体,便背着遗体率剩余兄弟往山中奔去,最终也算突出了重围。
为了逃过金兵搜捕,张浩带着余下的数十名士卒一直藏在山林,靠捕猎为生。
在金兵二次围攻太原府时,张浩也时常带领士卒打劫金兵粮草。奈何势单力薄,也只能寻小股金兵下手,以弓箭杀伤为主。
不过如此一来,倒也没有引起金军重视,只当他们是山贼而已。
太原府城失陷之后,张浩深知河东已尽归金人之手,便索性占山为王,依靠山林的掩护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不过,他们主要还是朝过路的金兵下手,零敲碎打,积少成多。最大的一次买卖也就是趁夜偷袭了十里之外的一座集镇,将镇上金兵设下的驿站洗劫一空,得了四五匹好马。
这一年多来,张浩带着兄弟们也算攒下了些家业。这座宅院便是他们自己修造的。话说,这庄子背山而建,庄前的道路也是一条山道,平日里少有人迹。
平日里要打劫,则需要沿着山道走出去六七里,才是通往太原府的官道。而说来也巧,武松等人只是因为在大雪中看错了路,才误入了这条山道,看见了这座庄子。
更巧的是,近些日子以来,张浩发现太原府周围的金兵调动频繁,潜伏在太原府城中的暗桩也传来线报,数日前城中金兵内讧,还暴发了一场大战,死伤不小。
于是,张浩便派出探子加紧四处打探。而这一日,最后一名探子戌正时分才返回,带回的消息是:南去约四十余里盘陀县兵寨已空。
张浩一直等在庄中,一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立即召集兄弟们商议,看是否要趁金兵兵力空虚之际,搞些事情。
所以,直到过了亥时,宅院还亮着灯火,也才引来了武松等人。
听完张浩所言,柳如烟突然脑中闪过一念。
“张将军也有向金兵下手的打算吗?”柳如烟问道。
“那是自然,我等虽已是身处金地,但却从未忘记自己是大宋子民。”张浩道,“虽然以我等之力夺不了城,拔不了寨,但让金狗不得安宁总是可以吧。”
“那如今有笔天大的买卖,不知道张将军敢不敢下手?”柳如烟道。
“是何买卖?”张浩眼前一亮。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手机请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