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内金兵又已不多,我等何不调集人马,破了此城,岂不是一举两得。”
“烟儿是说,先命五台县发兵攻取宪州,我等再将劫来的金子运往此处即可?”武松问道。
“对啊。”柳如烟道,“既然要干,索性就干个大的。趁着宪州兵力空虚,那完颜老贼又忙于起兵,无暇他顾,夺了宪州岂不正好。”
“娘子此计甚好!”亥言道,“反正五台县的人马也操练多日了,正好有用武之地。”
“嗯。这个主意的确不错。”武松也点了点,“以我等在五台县的兵力,拿下宪州应该有不小成算。只是我等眼下分身乏术,又该何人回去领兵呢?”
“此事哥哥不必担心,我三人谁也不用回去,只需谋划好一切之后,以飞鸽传书告之萧大当家的,约定好时日即可。”柳如烟道,“至于领兵之人嘛,奴家以为吕统领足以胜任。”
“是呗,莫非他们离了你还不打仗了不成?我的武骁卫大人。”亥言道,“你麾下的这些将领迟早有人需要独挡一面,此番也正是个机会。”
“你也觉得吕子侯是个领军之才?”武松道。
“放心吧。娘子的眼光不会错的。”亥言又道,“吕统领心思缜密,此番又是以多打少,问题不大。”
“那好,攻取宪州之事就如此了。”武松道,“那劫取兵符和金子之事呢?我等是否需要分头行事?”
“你和娘子直管同姜望前去夺取兵符,然后再护送他去调动兵马。”亥言,“我嘛,则留在城内看着这金子,一有消息我自会去通知你等。”
“不过”亥言思量了片刻又道,“为防万一,我建议你三人五日之内须返回此地,我怕这金子留不了多久了。”
“五日之内?来得及嘛。”武松眉头一皱,“此去汾州少说也需三日吧,如何能回得来?”
“不必到汾州,只需让姜望将沿线各处人马调往潞州即可。”亥言道,“即使少了一两处县城兵寨也不打紧,还是金子要紧。”
“小和尚说的对,反正我等此番只是为了搅乱完颜宗哲的起兵计划,只要调开沿线大部分人马便是。”柳如烟也道,“倒是那金子才是要紧之物,此乃釜底抽薪之计。”
“如此这般也好。”武松点了点头,“我和烟儿同去夺取兵符应该问题不大,只是有一点,该何时与姜望道明真相?”
“自然是等他调开了兵马再说了。”亥言道,“到时候木已成舟,他也不得不反了。”
“可我始终有些于心不忍。”武松道,“就这两日之事来看,这姜望还真算得是条汉子。我等如此算计于他,又岂是好汉所为?”
“师兄,看来你是已将他视为同道之人了。”亥言看了武松一眼,“这倒是有些少见。”
“我只是以为,既然我等皆有心招降于他,那就该坦诚相见。”武松道,“倘若只是一味诓骗,就算能令他被迫归顺,怕也难得其心。”
“可是你可曾想过,一旦我等提前告之他真相,万一他不肯就范,岂不坏了大事?”亥言道。
“你所言自然不差,可我观此人确是难得的人才,还颇有些义气,实在不忍心哄骗。”武松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将心比心,若是有人设计相欺,我等又会作何感想?”
武松和亥言虽然平时也少不了斗嘴,但说到正经事时,武松还未对亥言有过如此严厉。
亥言见武松心意坚定,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偷偷地望向柳如烟,期待她能出言相劝。
“哥哥,奴家也以为姜望的确是个可交之人。可他毕竟身为金将多年,是否有真心归顺之心尚难得知。”柳如烟开口了,“不加这样,待取得兵符之后,奴家可先以言语试探于他,到时你我再见机行事,如何?”
“也好。”见柳如烟开了口,武松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就依烟儿之言,到时候再作计较。”
亥言此时才又拿起了筷子,夹起碗中那块羊肉塞进嘴里嚼了起来,可总觉得不是味儿。
姜望独自在客房里躺着,他也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在金军之中,“鬼使”的名声一向不好。各级将官对其是又恨又惧,若不是形势所迫,姜望也不愿与之共事。
可眼下这三人,不仅武功奇高,在平时的言语举止中也丝毫看不出有甚恃权而霸之处,倒是颇有些江湖义气。
“他们究竟是不是鬼使?”姜望心中也不时冒出此疑问。可他们若是不是,又如何会拼死救下自己呢?姜望一时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