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只要他还在河东路辖境,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武松等人向南奔出三四里之后,亥言也跟上来了。
众人会合之后,亥言提议改向东去,以便避开太原府的追兵。
于是,四人一起又向东走了十余里,终于在远处出现了一座集镇。
为了防备有金兵追来,武松让姜望将身上甲具卸下,然后寻得一处农家,买了一身衣服换上。收拾停当之后,四人这才进了集镇。
恶战一场,众人皆已经饿了。尤其是姜望,已几近力竭。于是,众人寻了一处酒家,要了些酒菜。
天寒地冻之日,酒家里客人不多,武松特意又找了个角落位置,说起话来也方便。
不过,武松一直闷头吃喝,没有说话。
方才在一路上,姜望则已经与众人简单互报了姓名,也发现了柳如烟居然是位女子。
不过,这一日以来,姜望所遇的意外和奇事已经太多,除了惊叹于柳如烟不仅身手了得,还生得如此美貌之外,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借着喝酒的机会,姜望端起酒碗道:“今日幸得二位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谨以此酒聊表谢意。他日若有机会,在下定当以死相报。”
“你就不问问我等为何要救你吗?”亥言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道。
“在下自然想知道。”姜望笑了笑。
“那你可知道完颜宗哲为何要杀你?”亥言又问道。
“这”姜望犹豫了一下,朝四周又扫了一眼,“此处怕是不宜谈论此事吧。”
“无妨,这座集镇上应该没有金兵。”武松没有抬头,冷冷地道。
“既是如此,在下也就不瞒诸位了。”姜望道,“我昨日得到消息,说那完颜宗哲私藏了巨额金银,似有不轨之心。可未待我去查实,他便已杀上门来了。”
“不轨,就是造反喽。”亥言道,“这可是大逆之罪喔。”
“是否真是谋反,在下也不敢断言。”姜望道,“不过从靖南王不惜以重兵围杀来看,其心里必是有鬼。”
“那除此之外,你可还查得有其他证据?”亥言又问道。
“没有了。”姜望摇了摇头。
“那若是那完颜宗哲反咬是你谋逆,他只是镇压叛乱,你又当如何?”亥言接着道,“怎么说他也是金国皇族,到时候谁能信你?”
“在下冒昧问一句,几位莫非是鬼使?”姜望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人来历神秘,又出手救出了自己,很可能是完颜宗汗派来暗中协助自己的。
不过,姜望也知道,作为金军中最神秘的一个组织,“鬼使”也一直是隶属于二王子完颜宗望。莫非在二王子突然病逝之后,这鬼使也被完颜宗汗接管了?
姜望暗自在心里琢磨,亥言也在。
他并不知道姜望嘴里的“鬼使”是什么,但听上去就不像正经人。
“我等救你,只是不想你死在完颜宗哲手上。”没等亥言发话,武松在一旁冷冷道,“你若死了,还能有谁能知晓他密谋造反之事。”
武松说的是大实话,不过在姜望听起来,武松此话也是在默认了自己是鬼使之事。
而且,姜望也知道,鬼使中也有大量汉人、契丹人。还有,鬼使行事风格向来神秘,甚至在金军之中,除了高级将领之外,很少有人知道这支神秘队伍的存在。
“那请问几位,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姜望问道。
武松刚准备开口,亥言在桌子下连忙拽了一下了他的衣角。
亥言是多机灵之人,他一听姜望这一副请示的口气,显然已经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鬼使”。亥言马上灵机一动,索性将计就计。
“我以为,为今之计是要拿到完颜宗哲密谋造反的铁证,否则以他靖南王的身份,我等很难扳倒他。”亥言道。
一听此言,柳如烟也立刻明白了亥言的用意,她连忙也道:“是啊,若是不能坐实他谋反之事,你那些兄弟就白死了。”
这句话顿时戳到了姜望的痛处。
一想到自己麾下千余人尽遭毒手,其中还有不少是自己同宗同族的兄弟,他便忿恨难抑,一拳捶在了桌上。
“不杀这老贼,我姜望誓不为人。”姜望咬牙道,“只要能扳倒他,在下万死不辞。”
“嗯……”亥言故意装模作样地想了想,然后道:“依我之见,我等不如杀个回马枪,让那老贼措手不及。”
“回马枪?小师父这是何意?”姜望脸色一变。
“重回太原府一趟,你敢吗?”亥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