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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此神人出手相助,姜望顿时信心大增。他也连出数枪,挑翻了三名金兵。
不过,杀人容易,要想打开城门却并不容易。
因为,此处的城门是一道千山闸,只有冲上城楼,拿下绞盘,才能打开这道闸门。
所以,城楼上的金兵远比城门下多出好几倍。守门的监门官也清楚,只要守住绞盘,就没人能出得了城门。
此时,城楼上的一队弓箭手已被柳如烟悉数斩杀,可护卫着绞盘的金兵实在太多,且死战不退。
领头的一名百夫长手持一根狼牙棒,殊为难缠。他仗着手中兵器,对柳如烟的来剑完全不躲不闪,只管抡圆了猛扫猛砸。加上四周金兵的长枪短刀不时袭来,柳如烟竟一时奈何他不得。
柳如烟的秋水剑早已被鲜血染红,可她始终无法冲到绞盘机关面前,反而被逼得连连后退。
城楼下,姜望也已发现闸门的机关所在。他此时有些懊恼,懊恼自己昨日勘察到此时一时疏忽,并未发现此处城门是一道闸门。
他只是记得当年随金军攻下太原府时,七道城门皆是门扇结构,并没有千斤闸的城门。
可他不知道的是,完颜宗哲在拿下太原府之后,便开始加固城防,其中就把南门和西门改成了千斤闸门。
事到如今,姜望一时不察也几乎酿成悲剧。
无奈之下,姜望一提长枪,又向墙梯上杀去,希望能攻上城楼。
可是,他身边此时只剩下了不足十人,而通往城门楼的墙梯上则有不断有金兵冲下来。
姜望又挑翻了两名金兵,可是身边又倒下几名部属。
一路从官驿杀到此处,他和士卒皆已是精疲力尽,唯有靠着一丝求生的欲望在支撑着。可眼下,白虎营已所剩无几,出城的希望也在渐渐息灭。
此时,一名金兵正一刀砍来,姜望侧身闪开,就势向前一步,用左手一把就扣住了金兵的脖子。
他五指一用力,立即嵌入了金兵的皮肉之中。紧接着,姜望大喝一声,抡起手臂将这金兵扔了出去。正好又砸翻了正扑上来的两名金兵。
城门处的金兵已经所剩无几,余下的几人也一时不敢再向前。
然后不远处,无数的金兵正从街道中冲来,杀声震天。姜望知道,断后的那些兄弟也已经战死了。
而自己身处的也是死地了。
“苍天啊,难道你要真让我姜望死无葬身之地吗!”突然间,姜望仰天大叫道,满面血污,形状惨烈。
“男人汉大丈夫,哭爹喊娘的做甚!”此时,姜望身后有人叫道。
姜望回头一看,正是那位杀人如割草的大汉。
“姓姜的,先别急着乱喊乱叫,把你长枪借我一用。”武松一伸手道。
姜望不知武松何意,一时竟愣在了原地。
“哎呀!你别愣着了。你还想不想出城?想出城就照我说的做。”武松有些不厌烦道。
“敢问好汉借枪何用?”姜望还是一脸不解。
“婆婆妈妈的,真是啰嗦。”武松道,“这样吧,你若不想借,只需用枪插到这闸门底部,让它露出一指之缝即可。”
姜望听罢,将信将疑地走到了千斤闸面前,一探身,然将身中长枪调了个方向,用枪纂插进了闸门底部,然后双膀一用力。
随着一阵吱嘎作响,千斤闸向上动了动,果然露出了一道缝。而姜望此时已是满脸通红,青筋暴起。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武松已将双刀插到背后,一俯身,双手一探,托住了闸门。
姜望扭头看着武松,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心里道,这大汉莫非想将这千斤之闸举起来不成?
这如何可能!
不过,姜望心念一动,若是合众人之力倒是也可勉强一试。他连忙回头朝后望去,想招呼余下的士卒过来一起举这闸门。
可是,他回眼望去,跟着他的白虎营最后几人也已经相继战死。最后一人虽然左臂已断,也发疯似地朝金兵冲去。
一行热泪终于从姜望眼中夺眶而出,视线顿时变得模糊起来。
突然,一声大喝响起,姜望只觉得手上的枪杆一松。待他再扭头一看,只见武松正缓缓地闸门抬了起来,一直抬到了胸口的位置。
千斤闸又何止千斤!
姜望完全惊呆了。但又惊讶的还在后头。
武松并未停手,还在发力上抬,闸门慢慢越过了他的胸口、脖颈。待接近头顶时,武松猛吸了一口气,脚下马步一挺,居然将千斤闸举过了头顶。
千斤闸之下,武松岿然如山,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