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的乌延里真,已将一杆长枪交到了完颜宗哲手中。
正是武松投出的那杆短钩长枪。
完颜宗哲将枪拿在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
“大王,此枪正是白虎营汉军所用之枪。”此时,那名百夫长道,“短钩枪刃,和我军惯用的长枪形制完全不同。”
闻听此言,完颜宗哲也不再犹豫,下令道:“速命赛里策将官驿团团围住,不得让白虎营走失一人。若遇抵抗,格杀勿论!”
“得令!”
......
姜望在屋中坐到了天亮,一直在纠结是走还是留。
直到屋外传来了喧闹声,还有街道上响起的阵阵马蹄声。
姜望心里有些纳闷儿,自己昨日明明下令是辰时开拔,此时刚过卯时,如何就有人动了马匹了?
正在寻思着,传令官突然闯了进来,甚至没有在屋外禀报。
“指挥使大人,不好了!”传令官一脸惊恐,衣衫不整,一看就是刚从被窝爬起来。
“慌什么,究竟发生了何事?”姜望不由自主地抓过了长枪。
“官驿被围了。”
“是何人所为?”
“是......太原府军。”
“来了多少人马?”
“小的一时也看不清,怕是有数千之众。”
姜望立时翻身站了起来,“传我将令,切莫轻举妄动,待我前去看看。”
言罢,姜望迅速穿戴整齐,提了长枪直奔官驿大门而去。
此时,官驿之内已是一片忙乱,不少士卒还刚从被窝中醒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尔等速速披甲待命,不得有误。”姜望一边朝大门走去,一边喝令道。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他心里已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所以,做好万全准备总不是坏事。
门口的士卒已将亮出了佩刀。昨夜正好轮到契丹兵值守,为首的一名契丹什长持刀挡在大门中间,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此时,大门之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金兵。沿着官驿东西两侧的院墙,直到一条街之外,方圆半里之内也全部已经被金兵包围,包括那些被强占的民宅。
赛里策一催胯下战马,行至了大门前。
“靖南王有令,请姜统领出来答话。”赛里策朝着大门内喊道。
“什么姜统领,我家大人已升任骁南卫指挥史了,休得胡言乱语。”那契丹什长一点也不怂,丝毫没有退让。
“呔,哪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赛里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什长居然敢如此傲慢,立时豹眼一瞪,手中大斧一扬,斜劈而下。
眼看这一斧直奔那什长脑洞而去,突然门内杀出了一杆长枪。
只见枪头顺着大斧的来势,在斧柄上一拨,大斧突然一歪,从那什长的脑袋边划过,砸在了大门前的青石板上。
赛里策在马上顿时一晃,有些收劲不及,差点一头栽下马上。
出枪的正是姜望。
姜望长枪再进,枪头直插入斧头之下,然后看似只是轻轻一挑,那砸在地上大斧便瞬间向上扬起,逼得赛里策连忙暗中使劲,才稳住了朝自己飞来的斧头。
只是这一拨一挑,姜望便将枪法中四两拨千斤的技法展现得淋漓尽致。既救下了自己的手下,也未伤到对手,分寸拿捏也恰到好处。
“来者何人,为何要出手伤人?”姜望长枪一收,接着上前一步,挡在了那什长身前。
赛里策在马上定了定神,方才那两枪之下,他心里也明白,来者的武艺怕是远在自己之上。
“我乃靖南王帐下,千夫长赛里策,你又是何人?”赛里策以往的习惯是用斧头指人问话,不过此时他却将斧头垂在了马旁。
“哦,原来是千夫长。”姜望不卑不亢道,“我乃骁南卫指挥使、卫南郡侯姜望。”
姜望故意将“卫南郡侯”几字拖长拖慢,意思就是告诉对方,自己是堂堂的正三品郡侯。
“我不管你是什么侯,我是奉靖南王之命前来,尔等皆在此等着,听候大王发落。”赛里策扬着脸道,“没有大王之命,任何人不得离开,违者格杀勿论。”
“哦。”姜望笑了,“那敢问这位千夫长,你家靖南王之令可大得过完颜左帅之令?”
“这......你是何意?”赛里策一愣。
姜望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牌,然后朗声道:“我骁南卫奉左帅之命,南下陕州攻宋,尔等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此阻我行程。若是误了军机,尔等敢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