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书之用。
不过,亥言觉得这些木匣有些古怪,比寻常盛放经书的木厘要大了不少。
正当亥言还在琢磨这些木匣时,那老和尚将烛火放好,然后从格架上取下了一个木匣,小心翼翼地打开了。
这一开不打紧,立时吓了亥言一跳。
原来,木匣里放的根本不是什么经书,而是一锭锭摆放整齐的金子。
接着,老和尚又陆续打开了几个木匣,让完颜宗哲一一验看,木匣之内不是金锭,便是珠宝玉器。
末了,老和尚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递给了完颜宗哲。然后低声道:“大王,楼中所藏之物均已录在此册之中,共计黄金五万四千两,珠宝玉器三百六十三件。”
老和尚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得只有和他肩并肩的完颜宗哲能听到。但亥言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个数字又把亥言吓了一跳。
要知道,当年宋辽定下《澶渊之盟》,宋朝每年支付给辽国的岁币是三十万两白银,折合黄金也就是三万两。而这楼中所藏的黄金就居然有五万余两,还不包括那些珠宝玉器。
这座寺院简直就是富可敌国。
这寺院之中为何有如此多的金子?这些金子又是从何而来?这二人又会将金子用于何处?
亥言脑袋里顿时冒出了无数疑问。
此时,楼中二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若是将那些珠宝玉器折算在一起,会有多少?”完颜宗哲问道。
“嗯......”老和尚捻着胡子思索了片刻,“怕是有八九万两。”
完颜宗哲点了点头,又沉思了片刻,“日常守卫没有松懈吧?人手可还足够?”
“遵大王之命,贫僧采用的是明松暗紧之法。”老和尚低头道,“平日里,只在院门处设有四名武僧值守,皆是由令尊的弟子轮换,一日三班。西边的两排僧房中则还住有二百僧人,也皆是精锐士卒所扮,一旦藏经楼有事,便可即刻驰援。”
“这小院和藏经楼的钥匙呢?”完颜宗哲又问道,“可保管妥当?”
“请大王放心,这钥匙贫僧从不离身,就连睡觉也藏于怀中,绝无闪失。”老和尚回道。
“嗯。”完颜宗哲点了点头,“这几日尤其要多加小心,万不可有任何闪失。”
“贫僧明白。”老和尚重重地点了一个头,然后又偷偷地瞄了完颜宗哲一眼。
“敢问大王,是准备起事了吗?”老和尚又将声音降低了些。
“嗯。我派去西夏之人已经去了一月有余了,四日前已接到飞鸽回报,按日子算,年前便可返回了。”完颜宗哲道,“最快,正月之时,便是我等起兵之日。”
“看大王如此踌躇满志,莫非是已成竹在胸了?”老和尚又问道。
“具体详情只有等人回来了方可知晓。”完颜宗哲道,“不过,只要这些金银不出问题,借兵之事便无大碍。况且,我许他河东半壁,他何乐而不为。”
“大王深谋远虑,自然是非贫僧所及。”老和尚道,“贫僧只是听说,代州附近最近出了一伙山匪,连夺了两座县城,兵锋正盛,大王怕是要有所提防才是。”
“此事我自然知道。不过只是一股山匪而已,不下必过于担心。”完颜宗哲道,“待我大军一到,这群乌合之众又能如何?”
“大王说的是,不过......”老婆和尚欲言又止。
见老和尚吐吐吞吞的样子,完颜宗哲道:“有什么直管明言便是,你已跟随本王多年,莫非不知本王的脾气?”
“是。”老和尚把头又压低了些,“不瞒大王,贫僧查看过舆图,那伙山匪所据之地正好背靠五台群山,贫僧以为,大王若是放任其不理,他日若是我军需要借助五台山回旋之时,怕会是个麻烦。”
闻听此言,完颜宗哲也是眉头一皱。
“你果真以为这伙山匪能成气候吗?”完颜宗哲问道。
“大王,你想想看,代州本有二千余人马,据报已折损了十之七八。而永乐县和五台县也有数百人马据守,可皆是一夜之间就被破了城。可见这伙山匪绝不可小觑啊。单以此等战绩而言,怕是比正规的宋军还强出不少。”
“哦。那依你之见呢?”完颜宗哲道。
“贫僧以为,不如先礼后兵。”老和尚道。
“先礼后兵,这是何意?”完颜宗哲有些不解。
“大王可以先差人去会会这伙山匪,探探他们的虚实。”老和尚道,“看看其究竟所求为何?再作决断......”
亥言一边听着,一边心里道,这回可是越来越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