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道。
“何为手进枪?”
“就是在对手近身之时,手滑至枪刃末端,将长枪变为匕首,击杀对手。”罗元庆说着,用手中的筷子做了示范,将手指滑到了筷尖处。
众人一看罗元庆手中的筷子,也瞬间明白了:若是枪刃两侧的枪钩过长,一旦手握于枪刃末端,枪钩便有自伤其手的危险。
“那罗统领可还有姜家人的消息?”韩岳蓉还有些不甘心,又问道。
罗元庆摇了摇头,“自从知道姜家投靠了鞑子之后,我罗家便与之断了往来。如今就算是面对面碰上,怕已是形同陌路了。”
“那若是在阵前交手呢?”柳如烟也问道。
“但见枪法,小人便可知道是不是姜家人。”罗元庆道,“这一点绝无问题。”
话虽如此,但柳如烟和韩岳蓉皆已明白,线索到此也就断了,唯一能确定的是:当年偷袭越女剑之人,很可能就是会使姜家枪的人。
用过夕食,柳如烟和朝岳蓉又特意来到了亥言和武松的房间--亥言向来足智多谋,她们自然想听听他的意见。
听韩岳蓉将此事来龙去脉讲完,亥言沉思了片刻。他心里也隐约觉得,此事绝非江湖恩怨那么简单。
“小僧不妨做个大胆的假设,若是当年的蒙面人并非江湖人士,而是金人或受金指使,那韩掌门那位师姐一家人离奇消失之事也就说得通了。”亥言道,“不然,她既然已经知道师父中了毒,应该趁机而进才是,为何还要跑呢?”
“先师当年也想到过此节。”韩岳蓉道,“只是奴家后来才得知,孟燕婷或与金人有染。”
“这也不奇怪,四年之前,宋金还是盟友,正是相约攻辽之时。”柳如烟道,“在宋土出现金人也属寻常。不寻常的是,金人为何出现在江南,就算是真州,距宋辽边境也有上千里。”
“这正好说明,金人早有狼子野心,在与大宋结盟之时便已伏下暗桩,图谋不轨了。”亥言道,“若是小僧没有猜错,越女剑剑谱正是其目的所在。”
“而且,金人让汉人降将出手,还可以掩人耳目。”柳如烟又道,“令人误以为只是江湖争斗而已。”
“如此看来,金人必定是与此事有关。”武松道,“而姜家人便是金人的鹰犬。可惜,眼下却无处去寻此等贼子了。”
“那倒也未必。”亥言又皱起眉头,“既然此事是因枪而起,那以枪寻人是个法子,以人识枪或许也可一试。”
“如何以人识枪?”武松追问道。
“你忘了,论使枪,乔三水乔大侠可称行家,而且他长年生活宋金边境,说不定他见过短钩枪呢?”
“是啊,我怎么把乔兄弟给忘了。”武松道,“若是使短钩枪之人果真少有,乔兄弟一旦见过,也必定印象深刻。”
“嗯。”柳如烟也点了点头,“以眼下来看,也只剩这个法子了,虽说未必有用,但也可一试。”
“妹子,以人识枪之事奴家并不反对。只是此事已是旧案,切莫因为本门的私仇而兴师动众,误了大事才好。”韩岳蓉道。
“诶,谁说此事只是贵派的私仇了。”亥言道,“金人妄图窃取贵派剑谱,其用意绝不简单,我等若能寻到当年偷袭之人,便可查出真相。或许还有更多隐秘。”
“是何隐秘?”武松问道。
“比如,金人设下的暗桩究竟是如何运作的?还比如,这枪剑之争。”亥言道。
“枪剑之争?”武松一怔。
“是啊。小僧虽说不会武功,但以今日韩掌门和罗统领一战来看,贵派剑法似乎颇为克制长枪。”亥言说着,扭头朝向了柳如烟,“娘子,我说的可对否?”
“你的眼力可一点不像不会武功之人。”柳如烟笑了笑,“不过你所言倒是不假,韩姐姐的剑法的确独具一格,尤其克制长枪。”
“所以啊,这怕也是金人如此垂涎剑谱的原因。”亥言又道,“两军对阵,往往是一寸长一寸强,但倘若有一门剑法可专门克制长兵器,那会如何?”
“你还真是想得透彻。”武松一拍大腿道,“我方才只是觉得韩掌门剑法独到,却未及深究,如今你这一说,也正好通了。此中之道的确绝非小事。”
“小师父如此一说,奴家倒是也明白了。”韩岳蓉道,“难怪先师临终前曾言,本门的下册剑谱有逆转乾坤之力,亦有祸乱天下之能,非遇天时不可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