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人之枪,枪刃之钩只是八分长,以此枪刺杀,若要做到刺拔自如,则须在力道的把握上见功夫,非习练多年不可。”
“罗统领之意是,只有枪法高明者才可使短钩之枪?”柳如烟又问道。
“此乃其一。”罗元庆道。
“那何为其二?”
“据先父所言,当年先祖罗艺之所以以枪为兵刃,也是受鞑虏启发。”罗元庆道,“各位应该知道,鞑虏向来善骑,于马上兵器的使用也颇有独到之处,而这长枪枪刃带钩,也正是先祖罗艺从鞑虏手中习得,正如汉时的胡服骑射,师夷长技以制夷。”
“哦?这枪刃带钩原来是鞑子所用?”武松也觉得新鲜。
“正是。”罗元庆道,“只是鞑子的冶炼之术远不及我中原,故而以昔日之工艺,这枪刃之钩只能做到八分长。”
“只有八分长?”武松不禁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罗元庆点了点头道:“据先父所言,当年铁器之术只能做到如此,若再长,便极易在交战中折断,失了锋利。”
“如此说来,这罗家枪的形制是按当年鞑虏之枪所造,传承至今了。”柳如烟道,“不知如今还有其他人也用此种枪刃否?”
柳如烟此问,也正是韩岳蓉心中所问。
“据小人所知,以本朝军器监的铁器工艺,打造两寸长的枪钩也不在话下,这一寸三分的枪钩,即使是寻常铁匠铺也无问题。”吕子侯道,“至少在我宋军之中,应该少有人会用此短钩之枪了。”
“吕统领所言不差,小人前日刚刚寻了两间铁匠铺,令其打造二百只长钩枪刃,皆是钩长一寸三分。”罗元庆道,“小人也试过两支样品,绝无问题。”
“如此说来,宋军已无人使此短钩之枪,那金人呢?”韩岳蓉已经忍不住了。
“金人怕是也无人用了。”吕子侯道,“各位莫非忘了,数日前我等伏击代州金兵,也斩杀了不少骑兵。据小人事后收验,金人的骑兵长枪也皆是长钩之刃,虽然刑制还不及我军器监所造,但钩长绝不止一寸。”
吕子侯此言一出,柳如烟和韩岳蓉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失望之情。
片刻沉默之后,柳如烟突然又问道:“若是在数年之前,比如三四年之前,可还会有金人还用此短钩之枪呢?”
柳如烟此问,众人皆觉得有些奇怪,只有韩岳蓉明白其中之意。
不过,此问却令吕子侯脑中闪过一念。
“若是在三四年前,倒是并非没有可能。”吕子侯若有所思道。
“此话怎讲?”柳如烟立即追问道。
“小人在宋军服役,有一位同袍曾在军器监效力。”吕子侯道,“据他所言,金人南犯之时,所到之处皆是鸡犬不留,唯独对各色工匠颇为宽待,尤其是对军器所的工匠优待有加。其目的正是为偷师我中原的冶炼铁器之术,为其所有。”
“对啊!”亥言突然叫了起来,“金人大举南犯也就是近一二年之事,若是三四年之前,其铁器之术未必就能打造出长钩的枪刃吧。”
“听各位之言,小人倒是想起一个人来。”罗元庆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