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御兵是如此,御民亦是如此。”
“况且,你如今还能认出是哪些人临阵退缩了吗?”亥言又问道。
武松摇了摇头,“百余人,一时之间如何认得?”
“那不就是了。”亥言又道,“若是只有数人畏敌不进,你自当斩之,以正军法。但所谓法不责众,如今有百余人如此,你倒不如当无事发生,如此还能收拢军心。”
“收拢军心?”武松不由勒了一下马缰,让马放慢了脚步。
“是啊。你若不杀他们,还赏他们,这些士卒必然感恩于你。”亥言接着道,“既慕你勇,又受你恩,他们又怎会不服你,日后尽心效命呢?”
“要不由你来统军吧。”武松微微一笑。
“我若是有你这般能打,倒也可一试。”亥言白了武松一眼,“可惜,我只能纸上谈兵。”
“那作个军师总可以吧?”
“有薪俸吗?”
“有烟儿做的酒菜,你还要薪俸?”武松道,“再说了,你非凡人,要这凡间银钱作甚?”
“你......”
......
待武松返回山寨时,萧先达和王青早已候在了东门外,身后则是已换上了金兵号衣的契丹营将士。
按照之前拟定的计划,萧先达将亲率契丹营和刀盾营连夜奔袭永乐县城。
萧先达本想让武松和柳如烟留在山上休息,毕竟二人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但武松心知夺城之战也不得有失,没有答应。
不过,临行之前,他请萧先达先颁下将令,犒赏了骁卫营和弓箭营将士,却未提有人临阵退缩之事。
随即,萧先达命叶荣锦和吕子侯留守山寨,自己则率千余人马朝永乐县而来。
攻取兵寨和县城的过程出奇的顺利。
有了金军号衣和旗帜,加上萧先达又精通女真番语,很快就骗开了寨门。
原来,阿虎里在出征之前,已遣人到县城和兵寨传令,告诉了守将自己将突袭白马山,令其注意截杀沿路溃逃之敌。
所以,当萧先达引兵到达之时,寨中金兵还以为是阿虎里的人马,便打开了寨门。
可怜,此时天尚未白,寨中大部分金兵尚在熟睡之中,萧先达所部几乎没费多少力气,便将寨中三百余名金兵尽数斩杀。
此日未时前后,一路急行军的白马山人马又已抵达了永乐县。萧先达如法炮制,又骗开了城门,大军趁势杀进了城内。
永乐县的战况要激烈一些。但城中守军只有不足五百人,以寡敌众,又是突遭袭击,加之还有武松和柳如烟出手,金兵也很快死伤殆尽,只有数十人逃出了北门。
夺下城池之后,众人经过商议,由王青率领六百人留守永乐县,其中保括一百契丹营士卒。其余人等则随萧先达返回白马山。
萧先达担心金兵反扑,本有意将两营人马尽皆留给王青。不过王青告诉他,经此数战,尤其是伏击阿虎里得手之后,代州金兵短时间内怕是无力再战了。
萧先达觉得也有道理,但还是执意留下了一百契丹营士卒,王青也不再推辞。
离开永乐县城之前,萧先达还特意命人将新制的山寨大旗取出,挂在了县城城门楼上。
正是那面“肖”字的白马旗。
望着肖字白马旗在永乐县城头升起,萧先达颇为感慨道:“作了近三年的山大王了,今日终于也有了城池了。”
“萧大当家的,区区一座永乐县,你不会就此满足了吧?”亥言道。
“让小师见笑了,在下只是想起昔日不堪之事,一时有些失态。”萧先达道,“我等既已竖起这面大旗,又岂会止步于此,金贼不灭,我心难平。”
“是啊,抗金大计任重而道远,我等还需从长计议。”武松也颇有些感慨道。
柳如烟则盯着城头上的肖字白马旗,又多看了几眼。
“娘子以为这面旗如何?”亥言凑到柳如烟问道。
“此旗是何人设计的?”柳如烟反问道。因为她记得,原先挂在白马山寨门的大旗只有白马,却无“肖”字。
“那还用问,自然是小僧我喽。”亥言嘿嘿一乐。
“嗯,除了你,也想不出还有何人了。”柳如烟意味深长地点了点。
“娘子这是何意?”亥言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你瞒得过别人,可未必瞒得过奴家。”柳如烟抬头瞟了一眼萧先达,也低声道,“小和尚,你确定那萧大当家的不知此旗的含义吗?”
“应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亥言的声音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