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器械。
原来,阿虎里虽然行事骄狂,根本未将白马山人马放在眼里,但依然保持了起码的戒备。这才特意将人马分为前后两队,万一在途中遇袭,则可相互呼应支援。
如此部署,在兵力上是前重后轻,而在战力上却是前轻后重,留足了后手。
看到这支金兵,亥言当即吃了一惊:这意味着武松等人要伏击不是一千金兵,而是一千五百人,其中还有近一营骑兵。
亥言生怕金人还留有后手,又继续向北而去。直到又奔出十里之外,再未有金兵出现,他这才一路南返,回报武松。
听罢亥言之言,武松等人一时皆陷入了沉默,尤其叶荣锦和吕子侯,一听金兵来了一千五百人,还有骑兵押后,心里顿时犯了嘀咕。
一千人对阵一千五百人,这看上去明显超出了众人的预期。就算能以弓箭先给予金兵足够的杀伤,可除去五百弓箭手,宋军真正能投入肉搏战的只有五百余人。
如此一算,五百人要面对的金兵,少则也会有六七百,多则就会有八九百,甚至更多。而且还有骑兵。
“武大侠,是战是退,你需尽早决断才是。”叶荣锦道,“若此时撤回山寨,据山坚守也还来得及。”
武松知道叶荣锦已心生怯意。
这也难怪,在宋金交战史上,以寡击众从来就是异想天开,何况自己如今麾下的还非正规宋军。
撤,不是不可以,据山坚守也是最为稳妥之计。但一旦撤兵,也意味着之前的谋划将全盘落空。
不撤,领军之人已心生怯意,何况寻常士卒。虽然武松自己并不惧意,但若想说服麾下之士拼死一战,武松却又一时想不出适合的说辞。
况且,武松也不想让跟随自己的这千余人马枉送了性命。
“金人骑兵可已披甲?”此时,柳如烟朝亥言问道。
“还未披甲,在甲具已在车马上了。”亥言回道。
柳如烟点了点头,又朝吕子侯问道:“吕统领,以你的估算,弓箭营兄弟六轮齐射,最多可杀伤多少金兵?”
“若是金人未及披甲,射界清晰,八九百人也已是极限。”吕子侯想了想道。
“若是再多齐射三轮,可有可能?”柳如烟又问道。
“并非没有可能。”吕子侯道,“只是六轮齐射之后,箭手怕是已力有不及,若再要齐射,只能前出,抵近发箭了。”
“那吕统领可敢一试?”柳如烟目光中带着些许期许。
“若女侠有令,小人愿亲率麾下拼死一战。”吕子侯拱手道。
“奴家还有一个不情之情。”柳如烟眉眼一弯,“不知吕统领意下如何?”
“女侠请讲。”
“若是待我等杀出之后,弓箭营的兄弟可敢与金人短兵相接?”柳如烟问道。
吕子侯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柳女侠,并非小人怯战,只是我弓箭营兄弟多是山民出身,平日也少有近战训练,其究竟有多少战力,小人也心里没底。”
“吕统领不必过虑,奴家的意思是,一旦我和师兄斩杀了金人主将,你可敢率弓箭营的兄弟们杀出,助一臂之力。”柳如烟又道。
“柳女侠不用多言了,我吕子侯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吕子侯心里道,若是再在一位小娘子面前推诿避战,岂不是枉为男儿,“但有军令,我弓箭营绝不退缩。”
“好,有吕统领此言,奴家以为可以一战。”柳如烟道。
见叶荣锦依然面有难色,柳如烟接着道:“金兵既然携带了攻城器械,足以说明其是为攻山而来,对我等于此处伏击绝无防备,次乃其一。而据方才吕统领所算,除掉被弓箭杀伤之兵,金人所剩也只有六七百人而已,就算有骑兵,也只是无甲之士,和步卒并无不同,其乃其二。奴家虽是女流,但我与师兄联手,斩杀二三百无甲之士如探囊取物一般,此乃其三。如此,我等又有何可惧!”
说着,柳如烟又转向了武松道:“哥哥意下如何?”
武松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拍了拍叶荣锦的肩膀道:“叶统领,我小师妹之言你也听到了,不知你还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既然二位大侠已决意一战,小人自当拼死追随,绝无二心。”叶荣锦面色略有些尴尬,但目光还算坚定。
“叶统领尽管放心,我武松向你保证,在你率兵接战之前,我定取金人主将首级。”武松凌然道,“如有失手,军法从事!”
话已至此,又岂有不战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