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说全然没有。
再说床上趴着的十五,看着挺老实,也是莫名要跟着下山。京遥没觉得这位师兄拖后腿,就是想着他受那伤挺奇怪,他刚往前面逃的人那扔镖,后头埋伏的家伙就俩箭射中了他。射的位置还挺巧,不是要害,就连上头的药都取不了性命。如果说十五有那个本事偷走阿青又和人贩接头,京遥觉得不是不能相信。
前头的人都在心头分析一遍,然后他想到了霍三,这一入门就拖他上后山,连吃喝都在边上盯着,把师父的活儿一并揽了的师姐。
一宿没合眼加上长途颠簸,京遥觉得人已经累得不行了,他坐在凳子上伸手压了下眼角。一瞥床上人还躺着没动静,他又接着推了下去。
如果是霍三干的会怎样?
她在同辈里算身手好的,不爱说话,一旦有什么心思遮掩着别人也猜不出来。她进屋子察看,能推断出抱孩子的人用什么手段进屋,又最早发现叶八枕头有问题。当京遥跟她提出下山的意图,她答应得异常爽快,立马就去找了掌门。
按理说她不会是抱走阿青的人。
下山以后他们两次和长痦子的疑犯碰上,都是霍三在交手。昨晚上那人从她手头逃了出去,到底是她失误了,对方太狡猾了,还是有别的缘故?这短短几个时辰后她又把人逮住了,结果这次加上官府的人还是没能把疑犯当场抓获。
有个念头在京遥心头升起:谁又真正清楚霍三在想些什么呢。
脑子里倏地闪过一双眼睛,是他在早晨的山涧边上看过的。隔着水雾仍旧黑是黑白是白无比分明。他总觉得那眼睛里是空的,没有他的身影映在里头,什么都没有。
除去和他同行的人,还有那些山上的门众。里面的人里说不定就藏着那个和人贩有来往的家伙,万一他或她已经脱身了,京遥也没那个本事从芸芸众生里揪出那厮。
每个人都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清白,每个人都有可能偷走阿青。京遥感觉有点复杂,却也不至于心情太过跌宕。说句实在话,上山练了练身子骨,一时脑热学了点外门功法的皮毛,将来回去了,人家提他还是会说京家大少爷,不会说青城派弟子。
这么一想,他又心情豁然。眼看床上的十五还没动静,浓重的倦意还是一路漫上来,挥之不去,京遥终究没忍住趴在桌上打了个呵欠。就在人支持不住快要沉沉睡去的当口,门被人轻轻叩了两下。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站起身,打开门看时发现是大师兄,仍旧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看来早上的气消了。
京遥饶是疲惫也尽量周全问:“师兄啥事啊?有要我帮忙的?”
大师兄伸长脖子,目光越过他朝屋里看,“还没醒吧,”然后又缩回来,冲京遥打手势,“你出来一趟,我跟你说件事。”
京遥说:“十五师兄那是昏过去了,这会儿药效还没过呢,您就在这说也吵不醒他。”
大师兄还是坚持:“出来好说话。”
京遥点头,“成。”这一时半会儿十五也出不了事。
已经过了午时,霍三桑五和十七三个女的一晚上没睡这会儿还出了门。大师兄说她们买吃的去了。京遥问他这客栈里难道没吃的,大师兄也没同他解释,径自拽着人去了廊子另一头。
廊子那头就是霍三她们的屋。京遥站在屋门前不明所以看大师兄,大师兄一眯眼拍拍他肩膀,“师兄有个忙要你帮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