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侄儿打了一巴掌,许谡没有躲避,再次结实地受了这一巴掌,心头很沉重,这个孩子他是看着长大的,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当初,我叫你不要娶池氏,你听了吗?你为了她在陵城反抗我,连前程也不要了,许家的族人也不顾了,你要六亲不认了。”
“最后我容了你,我认她做侄媳妇,池氏回了京城,我并没有欺负她,你去美岭的这两年,我甚至都在帮她。”
“现在,你又为了池氏置昭儿于不顾,好不容易修通的美岭道全炸没了,我儿更是下落不明,你们两夫妻快活了,昭儿怎么办?”
“这个女人给你带来了什么?你沉迷她连妾室也不要,她在许家族人面前作天作地,闹的是满城风雨。”
许谡抿紧了嘴唇,手中的密信攥得更紧了。
许妃越说越气,随手抓起桌上的砚台就朝侄儿子打了过去,正在这时,穿着薄衣的池小悦突然闯入,快步上前护在了丈夫身上,砚台砸中了她的后背。
池小悦咬牙受着,此时的她衣裳被雨淋湿了,鞋子也是一步一个脚印。
砚台打在了媳妇身上,许谡终于动容,他连忙看向媳妇的背,没想池小悦不顾后背的痛疼,眼神凌厉地看向许妃。
被池小悦盯着,许妃怔住,气红了的脸上没有半分往日的和善,就像当初在陵城时看到她一样,是如此的带着敌意。
池小悦强行从许谡的手上拿走密信,看到上头的内容,眼底发热,鼻子发酸,她忍住心头的难受,再次看向许妃,说道:“姑母当初将昭儿交给我带走时,是不打算认这个儿子了吧。”
“后来我把昭儿养大了,培养成才了,姑母才想着再次认他,不然十二年的光景,姑母为何不曾派人来瞧一眼。”
“我跟昭儿过的什么日子,孤儿寡母地在异乡,我又没有手艺,一个小姑娘要怎么养活孩子?我带走孩子的时候也才十二三岁,我靠什么谋生?”
“姑母可曾想过,但凡我无能,昭儿跟我一起早饿死了,哪还有机会让姑母指责我丈夫。”
“昭儿是这样,许谡也是这样,你口口声声说你偏心他,看重小侄子,那都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无非是许谡好拿捏,重感情,听长辈的话,当初你为何不派我大伯子来陵城找昭儿,而是许谡?”
“你心里怎么想的,非得要我说出来?现在昭儿出事了,你说我们不是父母,对孩子没有关爱,将一切错处都归咎在我们身上,那我的夫君在美岭镇守了两年,我独守空房两年又算什么?”
“我怀着孩子,他出征,我生下孩子他不能回来,直到孩子两岁能走动了,连父亲是谁都没有见过,我当爹又当娘,我们夫妻二人对叶九昭是什么感情,非要剖开心给你看吗?”
打她丈夫,她绝不容许,她的男人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
许妃被池小悦一番话气笑了,她扶着桌坐下,指着侄儿子说道:“男人三妻四妾皆是正常,你擅嫉妒,谡哥儿的确重感情,他在美岭两年不纳妾,但凡你准他在美岭纳妾,他这一趟就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