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修突然伸手扣住奴依的下颚逼着她抬起了头,奴依的容面全部露了出来,还是这般的惊慌。
“就是你这个模样,惊慌失措,被人算计而不自知,如此无辜又愚蠢,你再说一遍,那日到底是谁在我身下承欢?”
奴依闭上眼睛,仍旧不松口:“皇上杀了我,我也不认,明明是静妃和皇上在屋里,我不过是个奴婢。”
叶景修一听到自己宠幸的是静妃心头就恶心极了,他明明记忆里不是静妃,只是那一夜他身体有异,隐疾发作,不受控制。
若是宠幸的是这个女人,至少还曾与她有个一个儿子,叶景修至少心头好受些,一提到静妃,他就恶心得想要吐了。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当时在聚福宫里承欢的是不是你?”
叶景修的声音已经怒到了极点。
奴依仍旧咬紧牙关不认,她毁了一个儿子的一生,绝不可以再毁了第二个孩子的一生。
什么皇子皇孙,奴依半点不稀罕,在王府里,王妃对她的孩子视如己出,而且王妃也说了,只盼着两孩子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便是取的名字也是这样的意思。
奴依再次开口:“奴婢并没有承欢,奴婢从宫里出来时,也是轻松一身,并无身孕。”
叶景修的手指差一点儿捏碎了她的下巴,最后忍住了,手中一甩,奴依承受不住力气,往旁边倒去,头撞到了石板地,额间瞬间流血。
气愤的叶景修看到她流血的额头,还是有些吃惊的,手摸向袖中的帕子,便想到袖中的帕子是许妃送给他的,他岂能沾染了别的女人的血。
叶景修差点儿控制不了,真的想杀了这个女人,于是猛然起身,背着手,脚步匆匆离开。
奴依的头还有些晕,整个人伏在地上,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老天对她不公平,她原本不过是想在浣衣局里做个小宫女,等到二十五岁那年被放出宫去。
是怎么就沦落到今天了,奴依心头也有恨,只是她的恨很卑微,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她一个地位低下的婢女,即使受了男人的欺负,她又能怎么样?
东院的堂屋里,无心从暗中出现,小声向池小悦禀报:“皇上去了侧院。”
池小悦喝了一口茶,随即将茶杯放下,心头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皇上是来王府见奴依的,而且皇上已经知道了周汉豫是他的儿子,只是她这个傻弟弟并不知道皇上的心思。
不过在皇上给她弟弟安排美婢和美少年的时候,可见皇上对这个儿子并不讨厌,就这一点,她这个傻弟弟还是安全的,难怪这段时间能有时间来她府上,也不必四处办差。
也好,她这个弟弟也是个可怜的人,她也不在中间点破吧,这种隐讳的父爱,他能享受一天算一天,童年的不幸,又岂是一两日父爱能弥补。
池小悦最担心的是奴依,算是她将奴依供出来了,只是她不这么做,皇上仍旧有办法找到她的,没办法,两人自打有了关系生了孩子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纠葛不清了,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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