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问,信果然不是两人送来的,而无心一直守在主院,这一夜没有任何人进过书房。
莫不是傍晚时分周汉豫送来的?
若是这样,那许家的送信渠道被紫角营发现,他截住了信,但没有拆开看,却是转手交给他,是要告诫他紫角营的存在是无法撼动的么?
许谡用了许家的秘密手法,将封蜡解开,在封蜡下有一个许字,仍旧在的,可见信不曾换过。
展信一看,果然是他父亲的字迹。
只是看完内容后,许谡跌坐在交椅中,眼泪从颊边落下,他不敢置信的再次看了一眼。
他兄长死在了燕北。
这不可能,周汉豫真要杀了他兄长,当初就不会刻意的来陵城告诉他,尤其在他对燕北的安排后,他又去杀他兄长,还能安生离开,并在杀完人后来陵城见他。
这不是紫角衣统座的做事风格,即使是为了悦儿,他也没必要犯这傻气,再说这是皇上的旨令,容不得半点出入。
心头是这么想的,但是兄长还是没了,所以眼下只能抓住周汉豫问个清楚,他这突然来陵城,一定是有原因的。
许谡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池小悦做了早饭端到书房来时,许谡双眼通红,吃早饭时,夫妻两人也没能说上一句话。
池小悦想要问情况,见他心情不佳,只好又回了屋带梅姐儿去了。
许谡一直没有从书房出来,晌午那会儿,许谡推开了书房的门,人憔悴了许多。
无用见主子不太对劲,上前相问,许谡下了令,将所有地方军都还回军营去,不必抓周汉豫了。
无用这就退下去传令。
许谡来到正堂,却见屋里屋外冷冷清清的,许谡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快步进入里屋,却见梅姐儿独自睡在床上,而媳妇却不见了身影。
这更不可能了,悦儿从来不会离开梅姐儿,许谡出门唤无心,无心并没有出现,最后在后花园里看到了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无心,许谡知道了,周汉豫又来过了。
的确周汉豫将池小悦带走了,本来他不想这么做的,但凡许谡准他好好说话,他就只想与姐姐单独说一会儿话,然而许谡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在陵城待不久,但是既然来了陵城,是一定要见一见姐姐。
池小悦睁开眼睛,却见自己睡在一张软榻上,她记得自己明明抱着梅姐儿睡在床上。
好在是白日,照顾着孩子合衣躺下的。
衣裳是齐整的,但是这一间房却是陌生的。
很快门被推开,一身青衣长衫的周汉豫走了进来,他像是听到了她醒来才进来的一样。
周汉豫在旁边的圆凳上坐下,面色平静的看着池小悦,说道:“那天夜里我的确是闻到了火锅的味道,是想去吃点儿的,但显然你们不欢迎。”
“昨个儿我又去了你那儿,不曾想你们二人过得倒是自在,仍旧没有机会与你单独说会儿话,所以我这一次直接将你带了出来。”
“姐姐不要生气,我不是要强迫你什么,而是单纯的想跟你说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