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却是从里头拿出一匹绸料布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说道:“我在杭州买这些小作坊的料子,你可知多少钱一匹?”
苗氏想了想,说道:“少说也得三四十两银子一匹了。”
池小悦却是摇头,“这是陵城的卖价,若是这新纹路的,大概能卖到七八十两银子一匹,那是因为转了几手才到陵城来,个个要赚中间差价,而我买的这匹料子,才十八两银子。”
苗氏震惊地看着她,她自己开作坊织的绸料也不是这个成本,怎么可能十八两银子卖出来的,他们是怎么赚的钱?
池小悦接着说道:“做出这样一模一样的好料子,我准备卖十五两银子,你要想办法将成本压到十五两银子以下,哪怕咱们只赚一两银子,也行,而后我做出新款衣裳出来,一身衣裳只卖二十三两银子。”
“我们将绣娘的手工价算下去,做成批发价,而锦绣坊便是咱们的档口,再也不会直售单件衣裳,而是做成大众款,再分成好几个码数,胖瘦都能穿。”
“但凡购买衣裳者,起定量一个码的数量必须是五十件及以上,布料便是百匹及以上。”
“可以明确地让他们知道,只要买了咱们的布料和成衣,直接就能赚钱,而咱们的布料做法必须新颖,就得每两年派人往苏杭两地去一趟,偷偷摸底两地的作坊。”
“而新款的衣裳就由我来想,我能做不少款式出来,绝对走在时新的最前端。”
苗氏听着她这一番话,感觉就像在听天书。
一款布料就起定量一百匹,那是什么样的商人才能做得到,这量的确是大,若只赚一两银子一匹,一款布料就能赚一百两银子,而要开布庄,就不能只有一款。
想想杭绸料这么贵,到了陵城,一款布料得卖六七十,或者更贵,再请最好的绣娘裁缝做衣裳,又得加上二三十两银子。
所以杭绸料子的衣裳才会如此的昂贵,而他们这些衣裳,却是二十几两银子便能穿上一身,如此一来,比杭绸料便宜了七十多两银子。
成衣铺里成倍地赚钱,也只卖四十几两银子一套,都不及杭绸料的价格,而她们从蚕丝到纹路,全部与杭绸料没有什么分别,所以这生意能做。
苗氏终于缓过神来,却是激动地拉着池小悦的手,自打她带她来城里做生意,在锦绣坊里租自己的柜台,打开了她的眼界和认知,苗家的手艺也得以利用。
而今她又告诉她要开档口,这种大量批发的档口,真是不可思议。
随即苗氏想到了什么,说道:“既然要开档口,咱们还得多买地,要种植桑树,我今年已经买下不少桑树,但因为没地,树都在各处,每隔几日派人去摘桑叶,很是麻烦。”
原来这一年当中,苗氏已经因为布料销量好,早已经将作坊壮大,织成的绸料也越来越多。
但是成本做到十四两银子,还真是一个难事,要想减掉成本,一是蚕吐的丝量要多,所以从杭州带来的这些蚕因为品种不同,会不会能节省一些成本。
而后就是减少作坊的成本,织布一条线,要是能在吴家村大量种植桑树,不必每日派人去各地摘桑叶,也省下不少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