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紫角营。
之后的事更是周汉豫人生最黑暗的时候,折腾了好几年才重见天日,才能真正从紫角营里出来,出门执行任务。
池小悦听着周汉豫的诉说,她也是感觉到不可思议,在她的认知里,七八岁的孩子还容易被人拐卖,还得父母看护着,而他却已经敢独自入山打猎,追人追到京城去。
入了紫角营再出来,算着年纪,他十二三岁就开始学着杀人,多可怕的事实,读书识字杀人,样样要精通,从这么多人中,踩着别人的尸体冒出头来,到今日弱冠之年就成了紫角衣统座。
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这么一说,池氏算是万幸的,她被选为福女入了宫,却不曾想许氏看中了她,将儿子托付给她,她得到了自由。
周汉豫说了这么多之后,他停了下来,脸上却是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他看向面色沉重的池小悦,反而露出一抹笑来。
“姐姐不要被吓着就好,只要姐姐没有受苦,我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我后悔当初只顾着追姐姐去了,却没能与爹娘好好地告别。”
周汉豫看向两座坟头,叹了口气,突然伸手握住池小悦的小手,握得极紧,她根本无法挣开。
“爹,娘,我和姐姐明日就成婚,你们一定要祝福我们,咱们家孩子不多,跟别人比不过,但是以后我会让姐姐生许多许多的孩子。”
“咱们家不会比他们差的,我要让他们看看,也给爹娘长回脸。”
周汉豫拉着池小悦就要磕头,池小悦不肯,周汉豫含泪看来,她心一软,于是磕了头。
坐在牛车上往回赶,两人都沉默下来,池小悦不得不面对明日的婚礼,她绝不能与周汉豫成婚。
尤其刚才周汉豫在坟头承诺的要生很多孩子,她就忧心的很,周汉豫多少也算是一个正人君子的吧,不会强来的吧。
要是他强来的话,她可得防着点儿。
池小悦摸遍了全身,也只有粗布衣裳,连个趁手的保命武器都没有,随后她摸向头发上的金步摇,连忙摇头,这一支金步摇她一定要好生保管,这是许谡送给她的。
于是池小悦取下金步摇揣在怀中,心里却仍旧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逃离扬桃村,去往鼎州。
半夜三更才回到杨桃村的小院,门开了,池小悦要下车,周汉豫却是突然回身,一把将她牛车上抱了下来,一双像钳子一般的手将她抱得极紧。
周汉豫俯身看向她,扬起唇角,刚才坟前含泪温驯的模样没有了,这会儿却是攻击性十足,又恢复了那紫角衣统座的本性。
“姐姐,早些休息,明天我们就要成婚了。”
周汉豫像宣示主权似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
池小悦吓了一跳,连忙挣扎着要下来,周汉豫却是没有理会,而是直接将她抱入西屋,放到床榻上。
这样的周汉豫真是可怕,这哪有许谡那样的正人君子风度,这分明就是一个地痞流氓,亏得她刚才还因为他对池家的感情而深受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