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回到燕归,在院门口听雪直接叫了执勤的卫兵帮着去后院烧水拎水,自己则从怀里掏出七叔下午给她抓的那副可以让腿伤快些好的药在另外的灶上煎起来,据说要煎很久。那卫兵身大力不亏,很快就烧好了一大锅热水,又兑了冷水把厅堂里的双人大木桶接满后行礼退了出去。听雪关好门回身帮张太岳脱衣服,张太岳本想拒绝,可听雪说她今天问过七叔了,她的腿伤无大碍,只要别受力别被碰到就没事,不耽误她做事,也由得她了。
等他泡进木桶后在暖洋洋的热水作用下,果然放松许多,听雪找了张小板凳架伤腿,坐在他身后帮他浣发,顺便按七叔教的法子给他按摩头颈。
扬州瘦马培训学校本身就教松骨踩背之类的按摩手法,听雪的身材和气力也不是寻常弱不禁风的扬州瘦马可比的,再得七叔指点,进行穴位刺激和经络疏通,果真是立竿见影,让他感觉极为舒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然后整个人顺着木桶滑到水里,口鼻进水呛了一口才惊醒过来。
“奴家没拉住,”
“不怪你,我这一身水你哪可能拉得住,”
“官人要不还是歇息一两日吧,看你真的好憔悴好疲惫,”
“要歇息也不是现在,起码还得个把月,”
“那奴家要如何做才能让官人好受些呢,你现在的样子看得我好难过,”
“心疼我啦,”张太岳强打起精神伸手在她脸蛋上摸了把,
“是呀,以前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在乎一个人,会把……你看得比自己还重,奴家真的心好痛呢,又什么法子也没有,我是不是太笨了,”
“哪有,你刚就按得我好舒服,没看都睡着了么,已经好多了,对了,七叔可说你的腿能洗澡不?”
“应该能吧,我受的又不是外伤,沾水都不怕。”
好,那我来帮你洗,张太岳说着从木桶里起身跨到外面,不由分说帮她脱去了衣裙和贴身的主腰剥得赤条条把她抱进木桶里,听雪任由他动作没有丝毫扭捏迟疑。
张太岳也随即跳进了宽大的木桶里,抬起她的伤腿搭在木桶沿上,小心翼翼的帮她拆了夹板和垫布,听雪张开大腿正面对着他,着实太过香艳,不过张太岳今日实在是累得提不起性致来,所以一点反应都没有,让原本还有点羞涩的听雪也放松下来。
张太岳松开了她的发髻帮她浣头,听雪的长发及腰,发质柔软而顺滑,洗得还挺有意思挺来劲,嘴里也跟她唠着家常,问起她老家上官桥都还有些什么人,听雪说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双双去世,她和弟弟寄住在亲叔家,后来她叔家也遭逢大难,无力养活姐弟俩,就把她俩都卖给了人牙子,当时她八岁,她弟弟六岁。
“你叔怎么能这么干呢?”
“我不怪我叔,当时一起被卖的也有他的亲骨肉我那堂姐,当时的确熬不住,后面听说我叔也死了,我婶子带着堂弟离开了上官桥,不知去向,这也是如夫人把我留下来伺候官人的缘故,扬州那边奴家已无旧故,”
“那你想你弟弟吗?”
“想呀,做梦都想,时常想起被卖的那日,弟弟不肯撒手使劲喊我姐姐的情形,”听雪说着有点想哭,大概是怕刺激到他,又憋了回去,
“我答应你,日后会帮你寻到弟弟,让你们姐弟团聚,”
“谢谢官人,有你这句话萍儿就很开心了,只是年头久远,怕是不那么容易找到,”
洗完把她抱到床上重新绑好了夹板,又享受了会儿萍式按摩,还真别说,跟听雪这样没羞没臊的闹了一阵,洗了澡按了摩之后,当真是一身轻松,疲惫去了不少。
时辰还早,张太岳困乏劲也过去了,两人干脆穿好衣服又去了院子里纳凉。
张太岳突然想起听雪嘴上的功夫十分了得,就问她可是练乐器练出来的?听雪笑道,埙、瑟、排箫、箜篌她都会,但要讲吹得好嘴上功夫最厉害的其实是望月姐,如夫人筝琴最擅长,也意味着抡指功夫好,而自己什么都会却没有太突出的,比较平均,张太岳点头表示赞同,胡沁的手指的确厉害,时常几下就抚弄得他跟过电似的受不了,原来这叫抡指,突然想起她刚刚提到了的埙,就问她,可有埙在身边,听雪诧异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事来,就说在自己房间里有一个。
你去取来,我教你一首曲子。
听雪很快取来,是个上小下大鸡蛋形,用陶土烧制而成。
张太岳平生第一次见此物,却是耳熟能详听过不下百次千次,皆因他后世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康熙王朝》中就有大段埙的独奏,非常令他着迷,手机里,车里,家里都有中国交响乐团全球巡演中演奏的此曲。在所有古风神韵的国产乐曲中,他一直觉得此曲当为第一,堪称绝响。
他把旋律和节奏跟她哼了几遍后,听雪双手持埙吹奏出来。顷刻间一股苍凉遒劲的埙声油然而起,如水银泻地如疾风劲吹如黄沙漫谷,充斥这小院每一处空间,塞得满满的,不留一点缝隙。
太美了!张太岳如醉如痴,闭着眼睛打着手板,一曲终了都不愿意从中醒来。
这才是真正的埙!真正的《康熙王朝》!我去你姥姥的中央交响乐团,比我的小丫头相差远矣!
“官人……这是何曲?为何如此苍劲,只教人觉得天地无垠,宽广无限,而世人又似砂砾般渺小,奴家好喜欢此曲,”
“此曲名曰《大明王朝》!”
“可是官人所谱,”
“姑且算是吧,”
正说话间,院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张太岳喊了声进来,大门吱嘎一声开了,扁鹊背着手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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