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也心知以司徒云岚的本事,己方这些人根本不是其对手,当下强捺下怒气,冷声道:“既然阁下执意如此,那就莫怪将来杀手阁不客气了。”这是最后的警告。
“静候大驾则司徒云岚以此四字回礼。
于是奈何不了人的老者冷哼一声,喝了声“走”后,还能行动的刺客们扛起受伤的同伙飞快撤出野店,转眼间便不见踪影。
眼看偌大的野店内仅剩下自己后,司徒云岚这才不满地轻啧了一声。“麻烦。”
唉!果然当初就不该答应花老将军的,如今可真是麻烦沾上身哪l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后悔莫及却也没办法,只能踩着看似悠然,实则迅捷的步伐纵身飞掠而出,追着马车奔离的方向而去。
于是原本还打得风风火火的小野店内一下子人去楼空,不见半个人,直到许久过后,角落处一张半倾倒的桌子下爬出店小二颤悠悠的身影
呜连当个单单纯纯的店小二也会差点惨遭杀身之祸,这是什么世道啊?还有,还有,把人家店里砸成这样,却没留下一丁半点的银两来赔钱什么杀手阁、什么祥云公子,都是坏人!是坏人啦!
对了!掌柜的还被绑在厨房里,得赶紧去救他啊!
绿草如菌的水岸边,两辆马车并排而立,经过长途的奔驰,马儿正不断摇昊着脑袋喷着大气,偶尔再低头嚼上几口草,倒显得有几分悠闲。
不过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在经过先前的驾车奔逃后,就算如今暂时安全了,也没法像畜生那般轻松自在。
只见戴东玄扶着饱受惊吓的妻子至一luo大树下,好让她能倚着树干休息,同时两个双胞胎小娃儿也乖乖的一左一右坐在娘亲身边,小脸上恐惧犹存,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而黑农侍卫则依然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小心翼翼的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唯恐有另一波的刺客埋伏攻击。至于花子聪却是不断的来来回回踱步走,年轻的脸庞既兴奋又担心。
一来,兴奋自己总算是见识到了真正的江湖打斗,二来,担忧着自己的“师父”不知情况如何,是否能平安脱困?
唯有阿黛一脸的心平气和,开始寻找枯枝生火堆,因为她知道待会儿公子肯定会饿了,而且在目睹了一桌热腾腾的菜却不能吃之后,肯定不会再想啃干粮的。
“阿黛姑娘,你都不担心吗?”已经快把草地踱出一条沟的花子聪终于憋不住了,咚咚咚的跑过来问面上毫无忧色的姑娘。
“担心什么?”阿黛不解反问。
“担心师父啊门花子聪大叫,忍不住忧虑道:”那么多刺客包围师父,就算他再厉害,猛虎也不敌猴群的。“
可恶!他们是不是不该丢下师父独自断后?或许现在再回去找人还来得及?
哪知他这么担忧,阿黛却只是不疾不徐的回道:“放心,公子不是猛虎。”所以对于猴群还是绰绰有余的。
呃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子聪一愣,没听出她未臻之意,急忙又要开口“可是”
“花少爷”蓦地,阿黛打断了他的话,纤纤玉指朝河边指去,清冷而平淡的嗓音有着不可违背的命令。“麻烦你去抓些鱼来可好?”
花子聪也算是出身富贵之家,从小到大,除了自家爷爷外,向来只有他命令别人的分,可如今被她这么一指使,莫名的,他觉得自己还是乖乖听话去做比较好,是以当下呐呐的“哦”了一声后,便飞快的往河边跑去,并且很快的脱下鞋袜,撩起衣服下摆和袖子,下水捞捕鱼儿去。
不一会儿,两个双胞胎小家伙看了后,心底的惊惧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按捺不住的也跟着脱掉鞋袜下水玩儿去了。
只见两个小表外加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美其名为抓鱼,实际上则嘻嘻哈哈的玩闹着,倒是水底的鱼儿都被他们吓得跑了个精光,让在远远的岸上观看的阿黛很是无奈,所以她决定另找帮手。
“沈侍卫,麻烦你了。”是的,就是你了,黑衣侍卫,上吧!
黑衣侍卫姓沈名武,是戴东玄的贴身侍卫,以保护戴家一家四口为第一职责,如今不知是否还会有其它刺客埋伏,他本该时刻小心戒备,却被阿黛要求丢下职责去捉鱼,于是很是为难的看向主子。
“不打紧,去吧门戴东玄认为他们应该暂时没有危险了,所以挥了挥手,要他尽管下水去帮忙。
既得主子命令,沈武也只好往河边去捉鱼了。
见状,阿黛朝戴东玄微微额首致意,随即低头拨弄着升起的熊熊火堆。
事实上,这一路上,她和戴东玄接触的机会不多,说话的次数就更少了。
一来,她本就不是热络的人,而那位戴大人更是正经严肃,两人都不是会主动找人攀谈之辈,二来她忙着抚顺公子的毛,戴大人则是更多时间在马车内养伤,是以虽然同行了好些日子,其实却不怎么熟悉。
不过那些都与她无关,她所关注的、所在意的,就只有公子一人,旁人于她而言,就只是无关紧要的过客罢了。
鲍子,他也差不多该寻来了吧?
呵花家小少爷问她担不担心,先别说她对公子有信心,根本毋须担忧,就算是担忧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会武功,戴大人一家更不用说,花家小少爷那身拳脚功夫大概也只能草来健健身,只有沈侍卫还能有点指望,可要护他们所有人周全是远远不够的,所以遇上了猴群般的刺客,最好的做法还是让他们一行人赶紧逃离现场再说,免得拖了公子的后腿,那反倒不好。
无意识的用树枝拨弄着火堆,阿黛怔忡的想着,直到身旁传来轻微的异响,她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原来竟是戴东玄不知何时已来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