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关也是。
其实早在隐隐约约间,他就发觉到自己难以启齿的心思,可即使努力逃避,他却并没有真正慌张。
他不害怕求而不得,不害怕自己努力伸直了手臂,却碰不着对方半片衣角。
也不害怕兴许某天,两人这场阴差阳错的相识,便会化成过眼云烟。
从此以后,只余自己想念,他却不会记得。
可方才,其他人无意间提及的嬉笑话,却让叶洛再也没办法躲在自己的小世界,甘之如饴了。
被现实的寒凉狠狠泼在脸上后,叶洛猛地一颤,松开了手臂。
磨磨蹭蹭地转过了身子,叶洛抬眼,瞧了瞧脏污窗外,那不再皎洁的月色。
终于,在此刻的夜色静默里,他才深刻意识到——不切实际的奢望,是会惹人厌恶的。
恶心。
将这两个字在舌尖绕了几绕,叶洛没有说出口,却觉得舌尖都是疼的。
胸口剧烈起伏几次后,叶洛将被子裹紧了些,今夜很暖和,他却连一丝风都不敢放进来。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离他远远的,叶洛闭眼,想道。
将脑袋用力在枕头上蹭了几蹭,他想甩掉一些莫名钻出的,不合时宜的东西。
原本以为不对劲只是一时,自己从前能忍住的,今后自然也能克制。
可叶洛错了。
从那以后,他每回见到慕承安,招呼都没打完,可能关注的点就偏了。
偶尔同对方肌肤相触时,如果说曾经的感觉是电流窜过的麻酥酥,那么如今便是敏感得好几回差点弹起。
好不容易撑到了两人坐在一起和平讲话,眼睛也不受控制地总爱朝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瞅,有时是距离自己很近的有力胳膊,有时则是他脖颈后仰时的弧度。
还是他转过头来轻声谈话时,唇瓣一开一合,叶洛的视线粘在上方,嗓子一紧。
费了好大劲才将视线扯下来,叶洛开口附和几声,总觉得就像粘了数年的胶,硬生生扯下来时,总得带一些扯不干净的粘物。
原本叶洛就不善言辞,常常要慕承安来喋喋不休,他就在一旁认真听着,偶尔轻声穿插几句自己的想法。
可如今,却连这点都做不到了。
两人之后又见面几次,一回比一回走神明显,到了最后,慕承安实在忽视不了无奈停下,开口,唤了自己名字几声,叶洛这才如梦初醒般眨着眼回应道。
慕承安察觉到这小家伙最近的不对劲,一开始怀疑他是学习压力大了,后来又觉得依她的性子应该不会这样,否定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