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这个词真的很遥远。
蝉衣从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用主子这个词来压自己。
看着她淡漠疏离的眼神,蝉衣不自觉地离开了床榻,站在了边上。
“奴没有这个意思......”
白簇揉了揉太阳穴:“我之前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意进来的。”
蝉衣有些受伤,但还是坚持说:“您好像病了。”
白簇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蝉衣站了一会儿,敛眸:“奴知道了。”
他转身便走,一步一步,走得很艰难。
待出了她的房间后,他又转过身把门关上。
随后,脊背靠在门上,身体下滑。
蝉衣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一脸茫然。
屋内,少女咳嗽的声音时不时地传出来,蝉衣听着,心都揪了起来。
可是啊,她好像不需要自己了呢。
好像,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这次是再也不需要了。
不知道为什么,蝉衣眼中有些酸胀。
是要哭了吗?
蝉衣才不是个爱哭鬼呢。
他捂住眼睛,把脸埋在了膝盖里。
白簇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杯水之后,才勉强好受一点。
她坐在椅子上,从怀里摸出了那个香囊。
左右看了两眼,最后嘴里吐出两个字:“真丑......”
一边十分嫌弃一边把香囊捏在手中,走到床边,将香囊放在了枕头底下。
再睡觉的时候,就安心了不少。
......
元曦没报复到白簇,心里总觉得不甘心。
之后听说白簇病了,还嘱咐管家,若是有人出府买药,便把人拦住。
做完这些之后,她才出了口气一般地出了门。
她约了几个好友一起去茶馆喝茶,据说小世子最喜欢那家茶馆说书人讲的故事,总会让府上的小厮听了回去讲给他听。
虽说那天小世子不知道为何离开了,不过元曦并没有放弃。
跟好友聊天的时候,聊起了白簇,元曦登时脸都黑了。
旁边的好友说:“那元簇,好像还有点本事,据说昨天还有人议论起她呢,说的便是她救楚家公子的事。”
提到楚非翎,元曦总觉得白簇在跟自己抢。
于是恨得牙痒痒,说;“病包子一个,昨天只是入水那么一会儿,回去就病了,真是连男儿都比不上。”
她们本身就瞧不起这样的女子,说着说着便一齐笑了。
话题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一整个上午,就有不少人都在把白簇当成笑话来聊天。
......
子苓端着饭菜进屋。
今晚饭菜又是比较清淡的,厨房那边有什么好的,全都做给几位小姐和主母正夫了,到他家公子这边,便都是一些剩下的菜。
子苓想着去厨房的时候,那几个小侍聊天说的话,也不知道该不该给楚非翎说。
把饭菜放在桌上,楚非翎正坐在窗边画画。
房间里有种淡淡的香味,是梅花的味道。
子苓一时间觉得十分骄傲,他家公子虽然不受宠,却比那些个受宠的公子都要有才华。
公子画画用的墨,都是他自己制作的,用的还是落下的梅花,画出来的画也都带着一股子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