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领子,把他扔在地上:“别招惹他。”
“不然呢?”何夏唯低声道,他疼得几乎说不出话,但是他不愿意在嘉奕然面前示弱,“你想干什么,你能干什么?你以为我是刚出道的艺人,随便任人宰割?”他咳嗽了一声,撑着地面爬起来,“你敢对我做什么,我就对你做什么。国际上,我没你厉害,但是别忘了,这里是中国,我也不是什么一无所有的小艺人,在这里折腾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啊,真吓人。”嘉奕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回答你前面的问题,我想做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得看邹先生,赵先生,还有刘小姐手里有什么了。至于我能做什么,那就要看你让我多生气了。这里是中国,别的做不了,鱼死网破还是够的了。只不过我有退路,你呢?”
何夏唯脸色一变。
嘉奕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是经营黑社会的,也懒得管你那么多。你确实配不上他,所以别再纠缠他了。”他瞟了眼何夏唯的胯部,“你知道他一直按照他母亲的要求,保证洁身自好。你太脏了,他受不了。”
说完他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洗手间,留下何夏唯一个人站在那里,面色铁青。
等到凌乱的脚步声消失在楼廊尽头后,何夏唯冲进洗手间的隔间,扶着马桶干呕了起来。
邹榕。这个名字今天出现了两次,特别是第一次……何夏唯把冷水扑在脸上,看着镜子里脸色极为难看的自己。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停车场,林述正坐在车里在和林母打电话,驾驶座的门突然打开,嘉奕然跳了上来,大叫了一声:“述哥咱们走吧!”
“是不是奕然在旁边啊?”林母立刻问道,声音清晰的从手机里传出来。
嘉奕然立刻凑了过去,对着手机喊道:“奶奶~”
“诶!”林母高兴的应道,“奕然今天工作累不累?”
“不累啊,和爸爸一起工作很开心啊。”嘉奕然的语气甜甜的,像个和奶奶撒娇的男孩。
“是不是还没吃饭?快点去吃饭,要按时定量,不然会胃疼。”林母絮絮叨叨的开始叮嘱了起来。林述干脆把手机递给嘉奕然,嘉奕然立刻接过手机,和林母耐心的聊了十几分钟,这才挂了电话。
“你叫奶奶倒是叫得挺顺口的。”林述无语的摇了摇头,忍不住笑了起来。自从半个月前林述和林母视频,嘉奕然误入镜头后,林母便和嘉奕然认识了。嘉奕然干脆顺杆爬,管林母叫奶奶,还买了不少东西寄到林母家中,说是孝敬她的。
林母原本就对嘉奕然有好感,又被他刻意的讨好,更是喜爱非常,现在嘉奕然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快超过林述了。
“因为你是我爸爸嘛。”嘉奕然笑眯眯的说,用头在他的肩膀上蹭了一下,像一只过来打招呼的猫咪,随即发动了轿车。
林述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他就是醒不过来。
五星级海滩酒店的临海套房,他和何夏唯躺在一张床上,相互凝视着对方。那是他们相识一周年的时候,狠心痛宰钱包,定了两个晚上来共度良宵的房间,何夏唯买了九十九朵玫瑰花讨他的欢心。虽然没有做到底,但是躺在一张床上,相互依偎着,也是一种幸福。
林述还记得当时自己那种幸福得要飞起来的心情。他没有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长大,这让他对婚姻和家庭总是持悲观的态度,特别是知道自己是gay以后。而现在,他有了一个恋人,感情稳定,对外来有详细的规划,而且都是洁身自好,从来不出去约炮的人。简直完美。
然而下一秒,画面扭曲了。他被人捆着,嘴巴里塞着东西,又用胶带封住,他坐在隔壁的套房内,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屏幕上展示的视频,是摄像头从旁边的房间里拍摄的。
不堪入目。
他依稀记得自己流了很多眼泪,到最后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只觉得又酸又涨。负面情绪太多,心里反倒觉得空荡荡的,好像闷闷的雾气在严寒中冻成了碎碎的冰渣,落在地上消失了,眼前一片清明。只是很累,被迫坐了一夜,他只想睡一觉。
“别缠着他了,明白了吗?”一个年轻男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夏唯哥心软才一直照顾你,但人不能没脸没皮,对不对?不然活着还有什么劲?”
林述猛的睁开眼,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缓缓的坐起身来。眼角和鬓角有些痒痒的,他一摸,都是水。
居然哭了。他自嘲的扶额。真够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