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包的?”
“嗯,面皮买多了,我全煮进去了。”
“我都吃光。”
沈多意把圆烧饼拿出来:“我怕你不够,路上买的,你嗓子还疼么?我给你撕成小块泡进去吃吧。”
戚时安专心吃着,最后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深夜的病房格外安静,沈多意随手拿了本杂志看,里面各种医学术语看得他一头雾水,倒是最后的一则医患纠纷案例看得有滋有味。
戚时安看看时间:“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马上看完。”沈多意默默推拒,抬眼瞄了下输液瓶,第一瓶快要输完了。等还剩最后一点时,他起身把针头插进了第二瓶里。
重新坐下后说:“我把股票抛了。”
戚时安一怔:“为什么?这才买进多久就抛了?”
“抛了就不会再赔钱了。”沈多意佯装幽怨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又笑了,“不想影响工作,这样注意力比较集中。”
戚时安无奈道:“工作不是全部,难道人家恋爱的为了工作去分手吗?”
沈多意反驳:“恋爱的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有为了工作发烧还加班的。”
“你懂什么。”戚时安的嗓子已经不那么疼了,但还是有些沙哑,“发烧加班还要输液,但换来一顿心疼,不知道多值得。”
沈多意脸庞微红:“你烧傻了。”
戚时安现在任打任骂,说什么都不恼,他靠着床头半阖着眼,下了最后通牒:“别守着我了,回家睡觉。”
“等输完吧,来都来了。”沈多意仰头瞧瞧,“再有半小时,你不舒服就睡吧,我叫护士来拔针。”
戚时安哪舍得睡,于是开始讲那两种止损模式。
他眼看着沈多意由端坐到扒着床沿,后来又支着下巴,再后来趴在了床边,而现在已经闭上了眼。是他讲得太无聊,还是对方真的很困?
戚时安有些纠结,不知道没去套间是对是错,因为这里既没大沙发也没单间休息室,陪床照顾的人只能窝在椅子上扒着床。
但他伸手就能摸到沈多意的头发。
发丝很软很细,说明脾气很好,出来时应该洗完澡没完全吹干,有一撮微微翘着。戚时安动作极轻,生怕惊扰了对方的睡梦。
最后一点即将滴完,他按铃叫了护士,拔完针后终于行动方便,而时间已经将近三点。碰门声不可避免,沈多意被吵醒了,他迷茫地睁开眼睛,小声问:“我怎么睡着了,输完了吗?”
“嗯,拔针了。”戚时安躺下,“你要走了吗?”
刚才他催人家走,现在又想反悔。
沈多意揉揉眼睛:“我走了,你睡吧。”
他还未站起就被攥住了手腕,戚时安皱眉,好像有些痛苦:“我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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