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谁拿粮食来赔。”
老根叔躺在自家被扒光的田里,被晒的都亏没声了,还硬声硬气地说,眼睛死死盯着白福、白贵,恨不能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侍弄的地啊,整整五亩地,天杀的,平日里懒惰如主,拔人家粮食怎么这般勤快,一夜啊,就一夜竟是全被他们糟蹋光了。
白福、白贵昂着脑袋,看都不看白老根这个老匹夫一眼,你娘的,身为白村人,竟然给留家村的报信,不拔你庄稼拔谁庄稼!以后可别种地,你敢种,我就敢给拔咯!
边婶和白小月那是村里怎么说就怎么来,左右饿不死她们娘两就行。这已经比她们预想的好太多了。
刘虎大可不管他们的恩怨,朗声道:“这地是我的地,你们白村沈肃卖给我了,当初说等你们秋收之后,是我仁义,如今虽没到秋收,但地里没庄稼了那是事实,这地我要先收回来,谁也拦不住。我刘虎大,还真不怕你们硬来。”
“来呀,我们白村还怕你们刘家村不成!”村民里不少人不服气,仗着人多,刘虎大带来的人少,大有打一架出出气的意思。
刘虎大从身边跟着来的兄弟说:“大刘,去请里正来,就说这白村的卖了地,不认,还要打我们买地的,简直是土匪,无法无天!给白村都传出去,我看还有哪个村的姑娘敢嫁进白村来,白村的姑娘也别想嫁出去!”
这还真威胁到点子上了,白村不少人家家里小子、姑娘快要说人家的,颜色都不好看起来,巴巴地看向村长。
村长厉声道:“闹什么闹,都闹什么闹!村里给他们三家粮食不白给,他们要给村里干活,干得多就多给些,干得少就少给,要是不干活,那就饿死也碍不着谁。老根,白福、白贵那样子,自己都养不活,你能要来什么粮食?村里答应出了,你就好生收着,总比饿死强。”
转而对刘虎大说,“这地是你买的,我们不会赖掉,一定会给你,只是你要给我们时间安置,处理好了,你好我们也好,日后你种了地,也不用担心不是。”
刘虎大嗤笑,大刀阔马地席地坐了,大有你们倒是敢动我庄稼试试的架势。
村长也没法子,只能再次问大家伙意见。
一部分人一想,这样似乎也好,日后村里有事,自家能轻省些。可还是有几户人家不愿意的,主要是白大牛、白成寿、白江东、白江西以他们为首的那儿一伙人,平日里最好占人便宜,被人占了便宜的事,他们是死都不肯。
村长不想一直被这事缠着,跟几个族老商议了下,黑脸宣布道:“少数几家不愿意的,从整个村子考虑,就这么定了。”
白成寿一伙人看向白福、白贵还有边婶和白老根,瞬间脸色难看起来,一个个都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村长警告说:“你们几个,自己皮绷紧着些,村里公中粮不多,你们都知道,如今给了出去,再有一回,怎么也要等秋收之后,否则但凡村子出了大事,都不能挨过去。白福、白贵,你们要是再闹事,就都离开白村。”
这说得是很严重了。
白福,白贵不服啊,凭什么责任要他们担着,他们就弄了自己的地碍着谁了!天杀的,眼红他们,遭了报应,竟然要单独警告他们?
白贵不服道:“村长,话不是这么说。我们哥俩起了坏心,我们认了。但我们好好拔自家的庄稼,关他们什么事!边婶自己眼红跟着学,又不是我们逼的。再说了,要不是老根叔通风报信,害我们被发现了,要提前收回地,所以说,最应该罚的是给外村通风报信的人吧。”
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老根。
白老根怒到跳起来:“我呸!谁稀罕你们家那点主意。种不出庄稼的孬货,整日里弄些歪门邪道!谁听风报信了,你们看见了,瞎说污蔑我一把老骨头,也不怕天打雷劈!谁说的,你敢不敢叫他出来对峙,啊,你敢不敢!”
边婶和白小月在边上脸色青白。她们怎么就鬼迷心窍,跟着拔了庄稼呢。
白福指着白老根道:“老根叔,你不承认也没用。刘虎大谢你的时候,好些人都听着呢。不是你通风报信,谢你做什么。”
白老根这回手脚灵活了,冲到刘虎大面前质问道:“是你说的?”
刘虎大笑眯眯地摊手说:“我可没说是你通风报信的,他们自己听岔了,还有心里有鬼的,乱传的流言,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
他看向气愤的白福、白贵,“我说谢,那是谢你们老根叔将地收拾得好,一瞧地就是好地,看庄稼长势就知道了。不像你们两家,地贫的,说良田可都勉强了。我是不是该对老根叔说声谢呢。没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