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梅皱眉道:“不早回,我也不知镇上关于我的流言这般热闹。”
江西腊笑容不改说:“白公子是怪我不澄清流言?我还以为你们读书人崇尚清者自清,这么一来,唉,确实是我的不是了。”
沈肃不客气说:“江老爷何必惺惺作态。”
江西腊瞬间收了笑,肃容说:“那我们就来说正事。沈先生收了我的银子,却不办事,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沈肃笑了笑,颇具风仪:“江老爷要找与江姑娘私通之人,如今江姑娘与私通之人不是已然出现?江老爷手底下的人太没用了,闹成这般局面,怎能怪我?若是一早说好,要我亲手抓那私通之人,可不就不是先前那个价了。”
白落梅听沈肃直接承认了,吓了一大跳,生怕江家下人会冲上来,默默往他身边挪了挪,护卫住他。
沈肃冲他勾了下嘴角,权作安慰。回头看向江西腊,一派自然,似乎半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江西腊怒瞪着沈肃,半晌,自己收了架势,怒极反笑道:“沈先生好大的胆量,真是叫人佩服。不过,沈先生就当真不怕死么?”
沈肃懒得跟他掰扯,江若雪已经跟人私奔了,那么离前世她的死期也不远了,果子被抓回来,白落梅绝不是凶手,那么唯一她能想到的就是那私通之人。这世,他不预备让白落梅背上一条人命,即便是流言也不行。
“果子姑娘,你能告诉我带走你家小姐的是何人吗?”沈肃蹲下身,伸手拿到了果子嘴里的布条。
果子摇头,即便是被打得皮开肉绽,没了半条命,她还是拒绝了。在她心里,江如雪是如话本里说的,跟着书生过上了神仙眷侣的生活。要是留在江家,能怎么样呢?不过是到了年纪,被老爷指给一个素昧谋面之人,然后成亲生子,碌碌一生,可跟着未来姑爷走,就不一样了,从此纵情江湖,多好。她不能扯江若雪后腿。
沈肃愣住了,他还以为果子会答应的。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虽说他怀疑果子真的,但看果子几次透风报信,这会儿又算是冒死了,看到自己出现不仅不怪自己,来努力拉扯自己衣服,这难道不是示好?
孔圣人说得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沈肃深以为然,难不成是自己太冷漠了?
既然沈肃是来帮着找人的,江西腊理所当然选择暂时放沈肃一把,等人找回来了,再算账也不晚。于是,示意了下管事。
管事领命,招手让下人把从江若雪和果子屋子里找到的可疑的东西都搬上来,然后指着那一堆东西说:“沈先生,此乃小姐和果子房中,下人觉得古怪之物,许是有线索也不一定。果子与小姐感情深厚,怕是不会交代。”
深厚?沈肃不觉得,若是深厚,她不至于背着江若雪给自己通风报信。
沈肃注意着果子视线,先是走到江若雪的那堆事物边上,只见果子趴在地上,眼珠子随着沈肃走动而动,毫无不妥。沈肃起身离开,走到果子那堆东西边上,几口大箱子?沈肃打开箱子,光看封面也知是写什么的。
《冷面书生俏千金》、《落魄才子情牵高门贵女》、《风流才子俏佳人》……
沈肃捏着话本,回头看了下果子,引得白落梅过来,看到书名,也神情古怪起来。姑娘家的心思,他们真的不太懂。
“可有古怪?”管事积极上前,分析说,“下人也觉得怪事,一个下人房里怎么会藏了这么两口大箱子的话本?她一个月才多少工钱,压根不能买下这些话本?是不是她与外头的人勾结,害了小姐?”
沈肃看向管事,大概,管事这种乌七八糟的话本也没少看?
江西腊见沈肃不说话,只顾着跟白落梅翻看那些话本,也觉得古怪,忍不住问道:“可有不妥?”
沈肃与白落梅相视一眼,两人皆是点了点头。沈肃说:“这些话本皆是小姐与书生或才子的故事……”
江西腊和管事一脸茫然。
沈肃回头问果子说:“我若是不曾记错,果子姑娘是不识字的,可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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